秋好奇地看著他,作為後世來客這些理論他很清楚,但卻第一次從這個時代的人口中聽到,而且還是一位長期接受美國自由思想的年輕人,好奇地問道:“少川不怕就此產生獨裁嗎?”
“怕!所以我認為您可以削弱民黨目前的所謂大佬,但請保留核心,然後讓他們自己去慢慢去經營,這樣的話十年二十年後他們肯定會捲土重來,因為人是會思考的!也會對事務產生倦怠,當人民看膩了強人政治後,哪怕生活在好也會去想如果換個選擇會不會更好,這就像天天吃龍肝鳳腦,終有一天也是會膩味的。”…;
“我不覺得獨裁有什麼不好。”楊秋還沒繼續詢問,慕容翰忽然插嘴道:“我們是個弱國,也是窮國,人口眾多耕地稀少,國家資源已經經歷了數千年的消耗後早就不再豐富。我們已經錯過,已經淪為半殖民地,就連西藏、蒙古和新疆都敢蓄意分裂,就因為我們內部有太多的紛爭掣肘和雜音!不能奢望歐美列強會憐憫,日本更不會願意看到一個強盛的中國,因為亞洲容不下兩個世界大國!所以我覺得應該學習第二帝國,用一個聲音講話,集中資源和力量來辦一些大事,用鮮血和鋼鐵打出一片陽光下的天空!”
“顥玉偏激了,我知道你喜歡德國,也承認初期的集權可以讓國家集中精力!我們這代人可以這樣做,甚至第二代人也能接受,可第三代呢?第四代呢?總有一天會結束,與其到時候的悲慘,還不如早點放下。何況你沒覺得那樣會產生更多**和社會問題嗎?就像清室一樣到最後連兵權都丟掉!”顧維鈞看著好友的目光繼續說道:“短時間內的確可以促發生產力的最大提升,但未來呢?缺乏制約資源會逐步集中到一小部分人手中,國民還不是一樣享受不到好的福利?”
慕容翰堅持自見,說道:“可以立法,只要讓全國上下都知道,法律高於一切,高於權力,那麼就可以解決。”
“擬定法律的人呢?誰來監督法律的中立?”
望著這對私交不錯的年輕人互相爭執,楊秋反而覺得輕鬆了很多,思想是超越國界的,他們現在說的這些東西其實在歐洲已經被討論過無數次,而且就向兩人都贊同的那樣,至少目前只需要一個聲音,將來。。。。。沒人可以預測。所以他灑然笑笑:“去工作吧,你們討論的太早了,我們還沒有完成國家統一呢。”
正如兩人說的那樣,民黨經歷了臨時國會上高層陡然倒戈的詭異一幕後,引發了中下層的劇烈動盪,民黨的報紙和記者每天都在質問,無數人都在揣測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由於民黨在這輪政治博弈中幾乎全軍覆沒,使得之前很多被宋教仁吸收進來,以為黨派就像白蓮教、紅燈會那種組織,加入了就能好吃好喝的普通人開始退出。
隨著孫先生、黃克強、譚人鳳等人紛紛避居、民黨元老層也開始褪色,大量雜七雜八的人退出後反而使得一些年輕人脫引而出,逐漸成為新生力量。
然而在這**調整中民黨損失也是慘重的,那些牆頭草的議員看出民黨衰敗不可避免,紛紛退出加入了國社黨,閻錫山等實權派更是第一時間宣佈退出轉投國社懷抱,即使戰爭中也沒有例外。由於國社黨建立之初楊秋就按照後世現代模式制定了嚴格而縝密的組織條例和草案,擁有自己的目標和綱領,又格外重視年輕人和技術,在農村地區因為執政後實施惠農政策一下子影響力遍佈全國每個角落,短短几個月就是的國社一下子完成了控制國會八成席位的目標。
對楊秋來說,這個數字意味著他做到了袁世凱和宋教仁都想做,卻沒有完成的事情,以黨派鞏固自己的地位,並且可以最大程度避開國會制的掣肘。
在深思熟慮後,他最終還是接受了顧維鈞的建議,沒有去動剩下那百分之二十的席位,雖然競爭和打壓依然存在,但規模和力度卻被認為人為壓制了很多。而對剩下的兩黨來說,在傳媒極不發達,國民只看誰給了他們好處,誰帶他們走出貧窮的歲月裡,遠離執政權的他們要想奪回百分之三十一的席位,將是一段漫長無比的道路。…;
但這畢竟是為未來保留下了種子。
3月20日,回到武昌的楊秋分別緻信張季直和章士釗,提出國家三黨制的構想,並建議國會立刻擬定草案並透過將其立法化。
這個立法讓兩人驚喜若狂,因為短短十幾天內本屬於他們的議員就有大半改投國社門下,使得他們都做好了被吞併或者慢慢消亡的準備,但現在有了這部法律,意味著只要民國存在,未來參與執政權競爭的最多隻有三個黨派,本身就打好了底子的他們終於不用擔憂和其它小黨派爭奪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