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叛!”
“好!你們起來,站在一旁。”麴義點點頭,讓麴福、麴祿二人起來。
他側頭看看覃鈺。覃鈺點點頭。
麴義雙目一緊,殺氣自升,他在案几上取出一根特製的白翎短箭,沉聲說道:“麴福、麴金、麴銀,聽令!”
“屬下在!”
“屬下在!”
“屬下在!”
麴義身後,兩名年輕大漢閃身出來,麴福同時側身,與二人並列。
“你三人執我白羽令箭,速去調集三百親軍,都在各自的軍帳中靜默等候,人著甲,刀出鞘,隨時聽我號令!”
“諾!”
三人同聲應諾,然後互望一眼,誰去接令箭啊?
麴義一笑:“麴福,你年紀較長,此行以你為首。”隨手將令箭丟了給他。
麴福的眼淚當即就飆了出來,他握住令箭,咬牙忍了半晌,喝道:“兩位師弟,跟我來!”
三人同時左拳捶胸,向麴義行一軍禮,轉身急去。
麴義看看三人背影,順手又拔出一根白翎短箭。
“麴祿、麴鐵,聽令!”
二人同時閃身出來。
“屬下在!”
“你二人各率一伍六陽勁卒,就跟在我身邊吧!”
“諾!”
麴義看看他倆,微笑:“你大師兄我的生死,就操在你二人的手裡了,可要小心給老子看好!”
二人互相看看,同時捶胸敬禮,大喝道:“願為大師兄效死!”
“很好!”麴義左右看看,隨手將令箭扔給了麴祿。
二人急匆匆下去,召集自己的勁卒去了。
“六陽勁卒,應該就是六陽融雪槍陣了吧?有兩個六陽陣相助,便算童淵張郃翻臉動手,麴義應該也足以短時間自保,等待增援了。”覃鈺在側觀看,暗暗嘆息,“這麴義,史書上都說他驕姿不法,違度被殺,似乎不過是一個淺薄得極可笑的莽漢。可是近側看他在軍營裡的排程,卻是從容不迫,城府深沉,對下屬心理的把握、調動更是辨析入微,洞若觀火,真是一派名將的氣度!可見歷史多有疏漏,無法全面記載啊!”
倒也不全是史書胡編,而是大多數時刻,幾十年之後的史官其實也沒有太多辦法追尋到當時歷史的真相了。尤其對於麴義這樣被己方的主君殺掉的將領,除非冤情極大曝光,最多也就只能依照當時體系內部給他按上的罪名,記載一個結果而已。
“麴將軍,何必如此佈置呢?”覃鈺見麴義佈置完畢,轉頭看過來的時候,閒閒地問了一句。
“鈺少,我也知道,有你和虞翻宗師在,必無大礙。”麴義面容一整,“但是,某既然投效鈺少,日後為鈺少征戰沙場,自然需要鈺少知道,我麴義,亦有殺敵自護、操縱千軍萬馬的淺薄韜略。”
覃鈺一愣,笑了起來。
淺薄?這個詞兒倒是都想到一起了。
“將軍的韜略若稱淺薄,那這世上,便無任何奇計良謀了!”覃鈺感慨道,麴義剛才的這番佈置,雖是倉促之間,卻依然有條不紊,周到全面,真可謂是軍中國士,名將容姿。
“麴將軍,為何要用那麴福?”一直默不作聲的虞翻忽然問道。
他真心覺得,這個麴福首鼠兩端,未必很穩妥。
麴義沉吟一下,低聲說道:“麴福此人至孝,他的孃親……正在軍中。”
虞翻眉頭一皺,微微點了點頭,又不說話了。
牛逼,該謹慎處半點也不馬虎!
覃鈺暗贊,忽然心裡有了一個想法,微笑道:“麴將軍果然大才!既然如此,這突騎營,我看都該拿來,請麴將軍調教一番才是。”
覃鈺虎軀一震(不要罵我俗爛,這時候確實該當如此震動……)。
“鈺少,你的意思是……”
“我是說,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既然袁紹這般目不識人,欺凌名將,那這突騎營,就權當麴義將軍的進獻之禮,豈不美哉?”
你要投靠我,不弄點投名狀、見面禮之類的,也會弱了你萬人敵的名頭吧?!
麴義調動腦汁,急想了幾秒鐘,現在情況也算是敵在明,我在暗,童淵、張郃等人多半還料不到自己竟敢這麼快發動武裝暴動。有覃鈺等人的配合,要控制整個突騎營,倒也有那麼六七分的可能性。
他有些敬畏地看著覃鈺那張寫滿“渾不在意”字樣的英俊臉蛋,心中驟然之間,大生知己之感,這個少年,不但目光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