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抽搐著,焦炭般倒了下去。
覃鈺遠遠看得咋舌不已,就算是他自己動手,要滅殺徐五、徐八這麼兩位境界不在自己之下的高手,若不使用雌雄劍,也不可能這麼幹淨利落。
他心念一動,天上雲收霧散,雷電俱退,烏龍神棍變回一枚火柴棍,落入他的手心裡。
覃鈺對烏龍著實誇讚了幾句,也不等它說話,直接讓小珍收入寶戒。
“小珍,這廝你調教的不錯,以後看來能夠發揮一些作用。”覃鈺本來設想是抹去烏龍的神魂,看能不能把老白移植過來,此時見了它的出色發揮,這個念頭倒是熄了不少。
“半法寶對正常暗境層次的強者,基本上都具有碾壓性的優勢,非常厲害的!除非碰上主人這種氣運之子,運力不及,才會抵擋不住,繳械投降。”小珍說道。
“那是干將莫邪更厲害,才克得住它!”覃鈺哈哈一笑,不願居功。
小珍見覃鈺只是站在原地打哈哈,居然不去摸屍體,倒是有些疑惑:“主人,這二人身為徐門高手,積蓄應該不差,何不摸之?”
覃鈺一呆,道:“小珍,你這口氣,倒跟珠珠差不多了!哈,想想以前有珠珠替我摸屍體,現在她也不出來了。”
“主人近期不是讓她少出來露面嗎?她現在也忙,過些天再出來為主人服務吧!”
覃鈺搖搖頭。
忽聽旁邊有人叫一聲:“主人!”有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覃鈺側頭一瞧,居然是魔奴。
只見他離覃鈺一丈多遠,也沒攜帶隨身的閃電刀,就這麼空著雙手。推金山,倒玉柱,兩手著地,向覃鈺磕頭。
行的乃是家奴拜見主人的最高禮節,三稽首。
古時磕頭禮儀號稱有九拜,其實主要是三拜:一曰稽首。二曰頓首,三曰空首。這是磕頭禮的正拜。後面還有六拜,像什麼振動、吉拜、肅拜等等,都是三大正拜的變通禮節而已。
三大正拜之中,以稽首為首,其禮最重。
標準動作就是魔奴現在這樣,兩手和頭一起頓地,然後腦袋長久呆在地上,停留很長時間才起來。再接著磕頭下去第二拜。
覃鈺微微一皺眉,很是不解,不過他也沒有阻攔,只是看著魔奴一拜、再拜、三拜。
三拜完畢,魔奴的腦袋略略離開地面存許,卻不抬起,顯然在等待覃鈺的發話。
“魔奴,你這是做什麼?”覃鈺問道。他念對方忠主,剛才也沒阻止他為沈七娘收屍逃去。
魔奴不敢抬頭。垂首說道:“魔奴主人已死。無家可去,懇求公子收留。”
覃鈺撓撓耳朵,覺得有些蛋疼。
“你家女主人亡故未久,你為什麼就另投他主?”
“主人這次來此伏擊公子之前,就知道可能無法成功,吩咐魔奴。若她招禍取咎,為公子所殺,乃屬……自尋,並不怨怪公子。反而公子福澤深沉,前景廣大。令魔奴一定拜在公子門下為奴,跟隨公子。主人嚴令,魔奴不敢不從。”
他雙手從懷中取出一物,呈給覃鈺。
“這是主人唱賣所得之寶,名為越王印。主人只求公子一事,將此物送達壽春,完成大仲陛下交付給她的這項重任。”
“越王印?”覃鈺頓時回憶起來,這越王印在一等珍品榜上排名第二,換言之是百寶圖中第十二號寶器。
伸手接過魔奴手上的青色玉盒,問道:“此印本來就是放在這個玉盒之內的麼?”
“這枚印是徐氏二祖封存,親手交予我家主人的,換取她這次對公子的出手。”魔奴說話直接,有啥說啥。
“難怪……”覃鈺這才明白,魔奴身上為何會有化境的氣息,想了想,把玉盒又還給了魔奴,“你替我拿著吧!”
魔奴接住玉盒,愣了一下,忽然臉現喜色:“主人,你願意收留魔奴了?”
“看你的樣子,似乎很高興?”覃鈺觀察著魔奴的表情。
“是,魔奴微賤之軀,能得主人收留,日後也許尚有寸進的可能,當真幸何如之?”魔奴手捧玉盒,連連磕頭,咚咚作響。
“看不出來,你這……那啥,居然言辭如此文雅。”覃鈺終究臉皮不夠絕厚,沒能叫出“奴才”二字。
“主人的夫家是儒學傳家,魔奴自幼便陪主人嫁過去,耳濡目染,學了一些。”魔奴收起玉盒,羞澀說道。
“且慢……你說陪嫁?”覃鈺心中念頭亂閃,這丫……不會是女人吧?這虎背熊腰的,怎麼看都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