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瞥視徐家眾人,“小師弟本來遺世自逐,逃情避俗,我倒要看看,我師兄弟死在神農谷,他還遺得下去,避得心安!”
我擦,這師兄的心思可不怎麼良善啊!為了給老師弟報仇,就非要把小師弟硬給逼迫出來。
覃鈺不太習慣老傢伙這種思維,他也沒有這種偏心的感情,對他來說,大師兄和小師弟都是自己最親的人!
“閻公,淮南道長就託付給你了!”
此時,正好閻象見事情大致平息,慢慢走了過來。覃鈺趕緊推卸責任。
天蟾子都被徐家倆瘋子玩死了,看來賴玉瓜也凶多吉少,難怪剛才他連眼都不眨一下,自己居然沒看出來,他是死不瞑目啊!
“好,多謝覃公子!”閻象那麼深沉的人,臉上都不禁微現怒容。
貨賣世家這事做得太失本分。完全不像他們應有的商家行為,虧得仲皇帝還想借用他們的力量。
覃鈺拱一拱手,便要轉身去和戲芝蘭會合,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淮南子眼光一閃,忽然說道:“覃公子且慢,我有《淮南子》兩卷。想託付給你,內篇請你轉交給我小師弟。另有外篇一卷,名為《八公雜學》,是我師弟之物,便贈給公子,以償淮南宗虧欠之情。”
這幾句聲音低微,卻僅僅讓身邊的閻象同時聽到。
閻象不覺一皺眉,看向覃鈺。
覃鈺也皺皺眉,本待不接這個因果。架不住淮南子殷殷切切、悽悽慘慘的眼光,心頭也不禁嘆一口氣。
“好吧!”
淮南子顫顫抖抖,兩個手腕勉強用力,從懷中頂出那兩卷絹書,這兩卷秘笈外面均以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除了看出是倆卷軸狀的東西,什麼也看不出來。
“有勞覃公子!”淮南子手腕上託著兩卷書籍,半臂慢慢探出。臉上忽現痛苦之色,手臂卻伸不直了。
覃鈺上前一步。伸手待接。
猛然身後惡風驟響,一股熟悉的金風席捲而來,猛惡程度,遠超上次偷襲。
“不要……”中間夾著徐十三娘驚叫聲。
“上當了!”覃鈺一眼看透淮南子眼底的那一絲狡黠,如何還不明白,這老狗恨極徐家。故意以淮南宗鎮派秘笈為誘餌,分散自己的心神,讓徐九以為有機可乘。
如此,不管自己打死徐九,還是自己被徐九打死。安保組都和徐家結下死仇,便能遂了他的心願。
老狗,惡毒!
“放心,我和閻公定會幫你達成心願滴!”覃鈺一伸手,拽過兩卷秘笈,陸地逍遙靴發動,一個急閃身,順路把閻象一塊兒拉住,帶在一邊。
淮南子臉色立刻灰白,現在是他,單獨直面高舉鐵錘的浴血徐九。
便在此時,呼的一箭飛來,嗚嗚作響。
一聲稚嫩的斷喝:“好賊子,休傷我師兄!”
然後,嗖的一箭,默不作響地疾飛過來。
“住手,放開我四弟!”粗豪的聲音隨之傳出,出自甘寧之口。
無聲暗算的冷箭後發先至,一支狼牙長箭正紮在高舉的左臂後肘上,羽毛簌簌急顫。
肘後一分半處,那裡是人的麻筋要穴所在。
徐九身體的姿態猛然一凝,兩眼突然圓睜,他的手臂卻忽然自動彎曲下來,銅錘便直接掉落在自己的頭頂上。
噗的一聲響,頓時腦漿崩裂。
死屍慣性向前撲過去,一頭栽落。
徐九身材極其魁梧長大,這一落,便直接撲進了靠在門上的淮南子的懷裡,腦漿鮮血染了淮南子一身。
徐九的後心之上,一支短而粗的弩箭幾至沒尾。
嘎巴!嘎嘣!
半躺半臥的淮南子痛叫起來,剛剛穩固的指骨、臂骨和胸骨,吃徐九的屍體大力一撞,全都重新斷裂開來,其痛苦處,簡直無法言喻。
“死有餘辜,便宜你了!”覃鈺嘴角微彎,玩味地瞥了瞥淮南子那張菊花堆積的苦痛老臉,一語雙關道。
一伸手,兩卷秘笈揣入懷中。
這都是少爺拿命賺來的,可真不便宜。
不過……把淮南宗的家底都抄了,真是大賺啊!
啊哈哈哈!覃鈺心頭狂笑。
他可以斷定,淮南子這兩卷秘笈,必定是真的,因為這老狗肯定沒想到,竟然會在地牢裡遇見徐六和徐九這麼兩個半瘋的強者。
等老子看完,印刻在識海的百花武道大辭典裡,原本再拿去還給你小師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