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是土地爺,君是皇帝陛下,親是父母至親,師是老師。
所謂“禮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先祖者類之本,君師者治之本。”
古人稱之為五聖。
現在可好,張魯張師君一人把五聖霸佔了倆。
亦師長,亦君上!
想想就知道,這樣的天師教,或者叫五斗米教,教主的威權之重,已經達到了一種什麼樣的程度。
閻圃既然是漢中功曹,那是一郡之內數二數三的高管,他怎麼能反而向著外人呢!
“閻兄雖為漢中功曹,其實卻非五斗米教教徒。”甘寧淡定地辯解道,“他為人耿直,智謀出眾,一向甚得張魯敬重,卻堅持不入教,所以五斗米教一些教宗大事,閻兄並不曾參與。”
覃鈺想和和稀泥,說道:“大家不用爭了,我們且入了南鄭城再說吧……”
“那不行,我真的很不放心啊!”黃忠搖頭。
甘寧白了他一眼,有些惱火。
覃鈺苦惱,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爭執不休。
“主人。我有個辦法。”小珍忽然說道。
“噢,快說來聽聽。”覃鈺忙道。
“這盞長信宮燈,我已經研究得差不多了,應該可以隔出一半空間,裝置幾個人進去,很寬敞的。氧氣也足夠。”
“什麼?”覃鈺完全沒想過居然還有這種可能性,愣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把王師、漢升老大他們都裝燈裡面,帶進南鄭去?”
“好主意!”珠珠冒出一句,“咱們的戒指,可以隔絕一切氣息,別說三階,那個傢伙就算是巔峰化境,也聞不出來。”
“但是……你確認安全麼?”覃鈺有些疑慮。
“主人請放心。絕對安全。”小珍頗為自信。
“放心吧主人,小珍對寶貨研究很深,她從來沒錯過。”珠珠大包大攬,為小珍背書。
覃鈺猶豫了一下。
“我跟他們說說吧。”
覃鈺終究還是沒有把戒指的事說出來,他只是說,有緣在神木鎮淘得了一盞奇妙寶燈,內部具有一些空間,可以容納好幾個人在內。而且,可以隔絕大宗師的精神探查。
王越和黃忠一聽就懂了。相對看一眼,也不多問,一起點了點頭。
“如此最好!小鈺,我們如何進去?”
小珍教了寶燈收人的口訣,覃鈺站起身,反手取出長信宮燈。展示給諸人觀賞。
大家都知道他有自己的藏兵虛空,倒也不疑有他。
王越看了那燈一眼,忽然笑道:“果然是這盞燈,老夫幼年時曾見過此物,確是神物。”
“王師您見過這盞燈?”覃鈺大為好奇。難道徐家也是從其他人手裡搶來的?
“嗯,回去再跟你說,現在,不要耽擱功夫了。先從我來吧!”
覃鈺應了一聲,雙手舉起宮燈,把燈口對準王越,念動口訣。
“者行孫孫行者行者孫!者行孫孫行者行者孫!者……”
唸了兩遍,覃鈺醒悟過來,心想這什麼惡趣味的破口訣,小珍這是在消遣我吧?
他雖然住口不念了,但是口訣卻已經生效了:王越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倏然迎面而來,彷彿一個急速的漩渦,似乎要把他直接陷進去。
王越也不做反抗,任憑對方施為,把他一口吞了進去。
張任和戲芝蘭都睜大眼睛,發出喔的一聲。
在他們看來,王越,居然憑空不見了!
覃鈺藉助小珍提供的視線內視看去,只見宮燈裡小橋,流水,古樹,翠鳥,河邊芳草萋萋,綠茵遍地。綠茵之中,一座小小的綠色石亭。亭子裡有木墩木桌,桌上刻著圍棋盤,看樣式,桌子裡應該還有小抽屜,放置著黑白棋子。
“你這什麼時候的裝潢設計啊?”
“不知道,大概是明代常見場景。”
覃鈺絕倒,算了,這都是小節。王越正在小橋上觀風景,長袖紫劍,一派長者風範,看來沒啥大問題。
接著,黃忠、甘寧先後進入宮燈之內。
輪到張任,他苦著臉:“四哥,好可怕,我最怕被活吞了!”
“多吞幾遍就習慣了!”對小師弟,覃鈺可不想對王越他們那麼客氣,“者行孫孫行者行者孫”的口訣又已經念得熟了,一口氣念下來,怕不有七八上十遍,把個張任早囫圇吞了個夠。
內視一下,這麼一會兒工夫,甘寧和黃忠已經擺開了圍棋,正放置四角的座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