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能不是我的女兒呢?”他低頭,在綺羅的臉頰上輕輕一吻,然後走了出去。
薛瀾神色有些緊張地迎了上來,小聲說道,“殿下,老皇爺們還等著呢,個個都說要殿下快點將前朝公主和小郡主教出來。”
逐堯皇回頭看了看睡在裡面的小綺羅,異常堅定地說道,“本王去見見他們。”
蘭陵府大廳裡,眾人正在議論紛紛,見到逐堯皇終於現身,便紛紛跪了下去——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蘭陵王端坐在上首,微微抬手,說道,“各位叔伯父不必多禮,平身。”他舉止威嚴,一站一坐,均顯示出他巍然的氣勢。
“謝殿下。”
逐堯皇掃視了眾人一眼,問道,“諸位是為前朝公主之事而來吧,有什麼,不妨說出來,讓本王聽聽。”
眾人互相看了眼,四皇爺率先站了出來,說道,“殿下,我等幾人想知道,殿下預備什麼時候將前朝公主交出來,什麼時候一舉殲滅明月教?”
“是啊,已經兩天了,仍然不見殿下對此事有什麼舉動,現在坊間傳聞,殿下是要包庇那前朝餘孽。”
“殿下一直是日曜王朝的希望,先皇在世的時候對殿下委以重任,殿下原本就能成為一代聖主,只是後來皇上改了遺詔,改立四爺。但是,始終殿下還是和皇上平起平坐的蘭陵王,這和前朝公主之事,稍有差池,便牽連勝廣,我等不可不憂心吶……”
“是啊是啊,皇室血脈不容混淆啊,小郡主也必須斬首示眾。”
“近年來,明月教活動猖獗,殺人不眨眼,我朝每年都有不少將士因剿滅明月教而死,五皇爺、七皇爺都是死於明月教之手。這前朝公主本就該殺,如今他潛伏到日曜王朝,罪加一等。我等只希望蘭陵王殿下,給死去的冤魂一個交代……”
眾人眾說紛壇,逐堯皇不動聲色,任由他們說道。
等他們將所有的抱怨說完了,他站了起來,一襲白衣,威嚴無比,眾人連忙都彎下腰去:
“這件事情,本王會給朝廷和天下人一個圓滿的交代。”說罷,逐堯皇轉身離去,頓時現場鴉雀無聲。
逐堯皇出了大廳往大牢的方向走去,這是兩天後,他第一次踏入了關押流蘇的大牢。
流蘇好累,她不知不覺趴在冰冷堅硬的床上睡著了,沉重的腳銬銬在兩隻腳腕上,頭髮凌亂,臉上還掛著淚痕,大約是哭著入眠的。
逐堯皇站在了她的身旁,大約是感覺到了注視,流蘇慢慢睜開了眼睛,果然,看到逐堯皇頎長的白色身影。
她揉了揉眼睛,“囚犯花纖骨參見蘭陵王殿下。”流蘇說道。
逐堯皇袖中的拳頭握了握,“起來吧。”
因為被關押進來兩日她幾乎沒有吃下一口飯,腳下又有沉重的腳鐐,她踉蹌的站起身,卻因步履不穩而差點摔倒,逐堯皇下意識地想出手扶她。
但流蘇不著痕跡地避開了,扶著一旁的石站好。
319
但流蘇不著痕跡地避開了,扶著一旁的石桌站好,手上腳上的鐵鏈因碰撞而發出聲音。兩天,兩天不見,這中間卻彷彿隔著百年的時間。
她始終保持著和他不遠不近的距離,眼睛不去看他。
現在,她是“前朝公主”,他是當朝王爺,她有“明月教”,他有日曜王朝。
他們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她已經不想再去解釋穿越的事情,不是信與不信的問題,而是,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穿越這時候,又怎麼可能讓古代人去理解這回事呢。
所以,她勢必背上“前朝公主”的名號,借用了花纖骨的肉身,就要幫她還債。
逐堯皇將手慢慢收了回來,藏於袖中,胸膛微微起伏著:
他看著她,才短短兩天的時候,她整個人憔悴了許多,一頭烏黑的青絲凌亂地散在兩側,一雙眼睛又紅又腫,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原本飽滿紅潤的嘴唇,此刻蒼白乾裂。而那被鐵銬銬住的手腕上有著明顯的傷痕。
狼狽,疲憊
他眸子一凝,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中濃濃的心疼,一閃而過,幾乎令人察覺不到——
“來人,把鎖匙拿來,替花纖骨公主將鎖鏈開啟。”逐堯皇不動聲色地命令道,語氣生硬,冷淡,眼神冷酷,疏離。
看起來,完全是當朝王爺對前朝公主該有的態度。
“是,殿下。”獄卒聽了令,便弓腰上前來替流蘇開鎖。
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