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妲己嘆了口氣,回身將門關緊,勸紫壽說:“會長,少喝點酒,這樣對身體不好!”
紫壽:(怒)不用你管,身體好又怎麼樣?黃娥會回來嗎?不會!那我身體好又有什麼用?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我只想讓自己早點醉掉,也許能讓我的痛苦減少一點點,你懂嗎?總之,別管我!
妲己:會長,您是我們殷商會的領袖,您不可以這樣糟蹋自己,您把酒給我!
見妲己來搶奪自己手裡的酒瓶,紫壽當然不肯,兩人爭奪間,酒瓶猛然摔落地面,化為碎片,酒水流淌滿地。
紫壽:(大怒)你看你,你這是幹什麼?我紫壽,不能娶自己心愛的女人,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已經夠窩囊了。為什麼我連瓶酒都不能喝!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我滾!
妲己忍無可忍地怒斥起來:
“紫壽,你夠了!你跟我發什麼神經?
黃娥不在了,難道我不傷心嗎?她可是我多年的好姐妹啊!
你說你痛苦,你知道黃娥這些年有多痛苦嗎?你們這些臭男人為了自己的事業,我們女人在你們身邊時,你們不知道珍惜!我們不在你們身邊了,你在這裡裝心痛有什麼用?
黃娥活著的時候,她最希望什麼,你知道嗎?
她最希望你能回到她身邊,她希望自己嫁給最心愛的男人,照顧你、陪伴你、為你生兒育女,可是這些都根本不可能實現!
她三十多歲了,寧肯孤單寂寞地做新聞界女強人,你以為她真是事業狂嗎?她不過是用工作來麻醉自己心裡的痛苦,強迫自己忘掉那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夢!但是這有用嗎?痛苦依然痛苦,夢依然無法忘記,這些你都懂嗎?你都明白嗎?
她能為你而死,對她來說就是今生最大的幸福!你又理解嗎?
你不明白!你不理解!你只會跟我這個黃娥最好的姐妹發脾氣!
我讓你珍惜自己的身體,不僅僅是因為你是會長,更重要的是,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最深愛的人,如果黃娥活著,她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蘇妲己一席話,讓紫壽啞口無言,他癱坐在椅子上,忽然像個小孩子般捂臉大哭起來。蘇妲己默默坐在他身邊,將紫壽攬在懷裡,撫摸著紫壽後背,靜靜安慰著。
其實,剛才那番話,之所以情真意切,當然不是真代替被妲己親自派獸化人殺死的黃娥所說。言中真情,又何嘗不是出於妲己對伯邑考的思念與傾訴?
就在這一瞬間,她對紫壽的仇恨暫時消失了,因為看到現在的紫壽,她彷彿看到了當初剛剛失去伯邑考的自己,那時的妲己何嘗不是一樣的痛苦、一樣的傷悲、一樣的憤怒、一樣的無奈?
原來,讓仇人感受相同的痛苦,並不能暢快,反而會勾起自己強行壓抑在內心深處的心痛……
想到這裡,妲己也潸然淚下,這眼淚是為伯邑考而流,也是為黃娥而流。但如果能重新選擇,妲己又是否會放黃娥一馬?
房門又被敲響,是警衛們依稀聽到酒吧內的動靜,不放心的他們猶豫再三,才派一個代表進來看看。
紫壽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起身停止哭泣、抹去眼淚,對詢問是否有事的警衛,隔門命令他們離去。
聽到腳步聲離開了酒吧,蘇妲己才輕聲說:“會長,黃娥雖然不在了,但我們都不想讓她在天之靈不得安息,您一定要珍重自己!”
紫壽點點頭:“嗯,我明白了。妲己,你是個好姑娘,你的父親剛為國犧牲,黃娥又……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失去了親人、好友,你應該比我更傷心,還要讓你來安慰我,對不起。”
聽紫壽提起父親,蘇妲己的內心再度燃起復仇怒火,但她喜怒不形於色,冷靜回應:“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我們活著的人只要珍惜逝去者的心意,就是對他們靈魂最好的告慰。”
紫壽:姜……那個女人招供了嗎?
妲己:她不肯招供,說雖然見過姜環,但姜環只是來為姜桓楚轉交她一些補品。
紫壽:(不滿)哼,讓一個辭職的保安來幹快遞的事,這個謊,撒得也太爛了!
妲己:是,我們已經用盡了手段,還是得不到任何訊息。如果再用刑,只怕……
紫壽:怕什麼?那個狠心的女人勾結父親殺害黃娥時,她怕過嗎?沒有!你們又怕什麼?就算她死了,也是給黃娥償命……不,這隻算是利息,本錢要用姜桓楚的命來償還!
妲己:會長,這……不好吧!
紫壽:沒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