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急,白白骨堆聚成丘。愚笨的,國破家亡。聰慧的,荀且偷生。欠債的,連本帶利。欠命的,屍骨無存。”
閒步出了宮,阿真心情處地極度暢快裡,心裡吟著詩,高翹著嘴角,雙目粼粼泛著譏笑,周錦煨呀周錦煨,破屋敗瓦逢夜雨,溟冷飢鬼遇鍾馗,待如何?哈哈哈……
南下關隘,桂州。
轟隆隆動天震地聲自天亮起就響徹不停,堅固的桂州城上城下堆積著大量的巨石,巨石上面下面裡面外面摻雜無數血肉模糊屍體。連綿包圍城牆的投石車一架又一架重複輪轉,大量的兵士搬石,安石,投石,海量的石頭猶如慧星撞上了地球,正在製造一出極其之慘的人間煉獄。
猛虎大將軍站於城上,額頭冷熱汗水交織,破喉的咆哮自天亮就沒停過,身邊的數名大將皆咬牙切齒盯瞪遠處那個坐於車榻上的段語嫣,兇狠的目光內盛著仇恨及忌憚。
大理兵田前,鳳儀下的憫莉輕柔撫摸著渾圓肚子,堅韌的目光眺望幾乎被石頭填滿的護城河,耳聞眼見大量的夏周兵將被石頭砸中腦槳崩射,血液飛濺,似也不忍難受。
大元帥段奕平與六名大將騎護於左右,三個時辰過去了,日陽已近正空,除了前方重械兵馬吆喊忙碌外,望不到盡頭的巨大兵田一片鴉雀,十八萬兵馬手持著寒銳兵刃,等待最後的攻堅之戰。
坐了三個時晨,憫莉仰看被濃煙摭住的陰空,皺了皺眉站起身,轉眸段奕平詢問:“什麼時候了?”
所有人都處在心焚之中,段奕平聽到詢問,趕緊回答:“已是正午了,可以強攻了。”
夏周的投石車既小又輕,載不動巨大的岩石,城墩上與護城河幾乎都被填滿了,今日她一定要拿下桂州。憫莉咬了咬唇,眯起雙目看著前方堡壘上那位揮劍咆哮的周將,不想再等,抬起手掌前揮:“擂鼓攻城。”
“攻城……”段奕平喉嚨張開,氣勢如虹。
駐於四下的令旗手聽到命令,數十匹馬揮著軍令一路揚聲嘶吼:“擂鼓攻城,擂鼓……”
疲憊不堪的周軍傷亡慘重,揮汗如雨裡聽到遠處的敵軍聲嘶力竭吶喊攻城,人人的神經頓崩的更是弓緊。
“弓箭手準備……”
“油火……”
猛虎大將軍見著佛頭軍壓上來了,嗓門都吼啞了,雙目向城下目不轉睛觀看,只見敵軍密密麻麻如蝗蟲洶湧而來,三個時辰堅守,面對佛頭軍強力的投石車,兵馬早就極疲,段語嫣好大的手筆,竟然瞬間就把所有的兵馬用盡,對面來勢洶洶的佛頭軍,桂州凶兆了。
“殺!”
“殺!”
等候三個時辰的大理軍聽到命令,霎時間蟻穴潰堤了,槓雲梯、巨木瘋狂往桂州洶湧衝鋒,當兩軍壘城相碰,剎那間風停煙浩,哀嚎遍起,血流成河,屍積如山,站於雲梯對掄長矛的兩國兵士麻木了,城上與城下矢射的箭雨無縫,皆殺紅了眼。
憫莉站於車上,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前方立架的雲梯密密麻麻數也數不盡,兵士們如毛毛蟲般一波接一波往城牆上湧,砰砰砰的撞門聲伴著哀嚎悽慘大驟,鼻內聞到的盡是硝煙內那種燒肉噁心香味。
“上去,上去,努力爬上去。”捏著雙拳,憫莉目光冷冽,暗中為攻城的兵將們打氣,再轉過目光看著那六根不停撞門的巨木,閉了閉雙眼心道:“快破門,快……”
“砰砰砰……”
“砰砰砰……”
“報……”
“報……”
攻堅不到半個時辰,四下的馬足持令吶喊飛馳。
段奕平心裡正憋得慌,聽聞另兩門的馬足前來,心急欺身前吼:“西、南兩門如何了?”
“桂州西門已裂,特來稟報……”西面的馬足蹄步未駐,揚聲吆喝過後,調轉了馬頭又飛快的奔走。
閉眼的憫莉聽得西門已裂,雙目猛地張開,南面的快馬也抵達了,揚喉稟報:“南面已破……”
“好!”聽到西、南皆破了,段奕平大喜吆吼讚賞,雙目飛速掃看前方的城上,但見桂州城內大火竄起,許多兵馬已爬上了城墩正與周軍拼殺,壓也壓不住興奮扭頭大吼:“破了,桂州破了。”
憫莉看見了,目光看了看桂州城,看了看堅固的大門,上提的心落了地,不吭半言,不露半喜靜靜站於車上聽著四面馬足前來稟報戰況。
面對不荀笑言的公主,興奮之極的眾將皆奈下了心,靜靜觀看一波接一波爬上城的兵士,直到見著大門被開啟,自已的兵馬已瘋狂向城內湧了,再也忍不住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