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告密,才把他帶回府?”
“不不不……”丘錙額頭冒汗,力擺雙手,大搖腦門急道:“是畜子見右相一身溼淋,且可憐貓縮於大雨中,才心有不忍邀他回府。”話落,卟通跪磕急道:“畜子不僅為右相備浴水,且還贈衣,更與右相於房中飲酒相談甚歡,下官句句屬實,請威虎大將軍明察。”
“大將軍,丘城府所言確實。”陸離誠也是很無奈,如果單是因怕告密而把右相帶回府,他早辦了,偏偏丘錙的兒子對右相如知交好友,不僅備浴贈衣,且還同桌把盞。如不是親眼見右相身著華服,如不是嗅到他身上酒味,他也不願相信這個丘遠會把一名潦倒下人對待的如貴賓般。
“丘城府起來吧。”蕭虹曬然喚起丘錙,轉眸對眾人說道:“眼看已快午時了,備膳為右相送去,很快右相便會出來了。”
“是。下官馬上去吩咐。”丘錙煩惱之極,右相到底喜歡吃什麼?還是去問問沈總管為妥。
“各位同僚大家耐心等候一會兒吧。”蕭虹壓了壓手,不再言語拾起茶杯冥思,皇上果然有眼光,這位林阿真著實厲害之極,出他府抵便料到黑道白道都會找他。客棧來人暗殺,他便暗暗心驚了,喚來清華、楊真等人,一番敲打,果然揹著他唆使人來奪右相舌頭。已然不知該如何發怒了,急急前來興元,希望此次能搪塞過去。如右相真的要嚴查的話,現在他這個威虎大將軍已然擋不住了。
蠟火已熄,外面的雨聲滴答下個不停,岑寂廂房內的床簾緊緊閉著,相擁而眠的兩人沉靜無聲安睡。
“夫君……”長時間的沉岑,一聲驚慌失措哭喊乍響,從噩夢中驚醒的女人無著寸縷驀地翻坐而起,雙眼未開淚已先流。
枕於手臂上的小腦袋突然消失,阿真馬上睜開眠睞的雙眼,跟著翻坐起身安撫:“婷兒不怕,夫君就在這裡。”
“夫君?”婷婷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到處找不到夫君,夢見夫君慘遭殺害,夢的她都心碎了,剛剛睜開淚眼便見夫君在身邊,呆呆凝看這個讓他心碎的男人好半晌,仿若大夢地伸出雙手,輕柔地撫摸他臉龐,喜悅眼淚如洪水猛獸般禁也禁不住了。
“真的是夫君,嗚……”無法像想中的狂喜,婷婷捂著唇瓣,凝看近在眼見的夫君,隨後卟通把自已埋進他懷裡,不知該說些什麼,唯有聲聲夫君喃喚。
“好了,別哭了,乖!”阿真無奈地摟著仙子嬌妻,安撫地輕拍她的柔背,抱著她再躺於枕上,四目相凝許久,才不舍地tian吮去她的淚漬道:“好了,夫君不會再離開了,婷兒不哭了。”
婷婷枕著這雙溫暖的胳膊上,淚雨杏目片刻都離不開他的雙眼。
妻子那說不出的乞求,教阿真不捨疼惜,輕撫她不夠眠的眼眸輕聲道:“乖,再睡一會兒。”
“夫君長的真好看,婷兒永遠都看不夠。”水眸與她的睛眸相凝,蘇婷婷心裡安心,不捨又眷戀地細看他,一直看他,直到眼皮又重重沉下了,才不甘願地闔下眼簾,淺淺呼吸。
她太累了,因為他,所以才這麼累。林阿真柔情萬千凝看仙子睡顏好一陣子,才不舍地把她小腦袋扶枕於枕頭上。輕聲挪下床,窸窸窣窣穿戴完,攔起一扇床簾,疼愛地輕吻正在夢中與他相會的仙子霞額,然後無聲開啟了久閉不開的蘭房廂門。
“細雨依稀,灞橋沈醉,摛辭賡盡衷腸。珠簾翠帳,落日河東,相逢落絮池塘。淡月紗窗!別來花更寒,染就宮妝。茂苑荒涼?酒地濃,水影半江。”
關合上流香蘭房,他負手觀看自昨夜下到現在不歇瀝雨,恍然頓悟,這場大雨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場雨。
“此生拚尊前,露化瞑煙,夜深遠閣薰香。桃疏冷落,無處清愁,未覺相忘。孤燈驟雨,晚溪聲,憑闌幽牆。瞥然空鏡曉,消得殘年,餘幾若擬輕狂。”
“唉……”走於雕塑廊道,他重重嘆出一口氣,來了到這個鬼世界兩個月了,憫小姐該找到適合的眼角膜了吧?畢竟她老爸這麼有錢,再找個眼角膜該不難吧?
“奇怪?”遊走於廊道上,觀看雨中馨花蔥樹,阿真疑惑晃了晃腦門,不明白最近老犯神經想起欠人一個眼角膜?憫莉千金大小姐那張臉,怎麼總陰魂不散纏著他?
就在阿真喃喃叨唸歪頭側腦想不通進跨進大廳,早等久的官吏見他大爺終於珊珊來了,趕忙不站起身跪見:“卑職叩見右宰相……”
“啊……”愣神想不通之際,這一陣大叫把阿真嚇了一大跳,收回飛走的思緒往廳中一看,馬上對跪滿一地的官爺喊道:“諸位官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