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回金陵了,耐心等他之際,聽宮中來人稟報說於宮中歇息,她強行按奈到曦起才攜朝服前來,剛剛把朝服放於櫃中,轉身之時詫異相公已醒來,正用大眼愣愣看著自已,頓時很是歉然,輕步走到床榻過按腰施福輕喚:“妾身吵到相公了。”
她一福身,阿真愣目自然朝她按腰的青蔥玉手瞄去,有點渴地念道:“擢纖纖之互手,雪皓腕而露形。”
“呃?”周濛濛剛挺身,聽聞此叨唸柔臉微怔,側首疑問:“相公說什麼?”是在讚揚她的手嗎?照詩中所訴是在讚揚,可他為何讚揚?
阿真眨了眨雙眼,未搭理她的話,翻身坐於床上,劃指說道:“你……你走幾步給我看看。”
“呃?是!”周濛濛不知相公做什麼?一頭霧水應喏,雙手擱到腹部,行不搖裙地前走了幾步,柔美轉身再走回床畔,一對皓眸冒出問號。
“粉膩酥融嬌欲滴,風吹仙袂飄飄舉。”在蘇州沒怎麼主意看,可今日細看,幹!絕美啊。
“啊!”周濛濛聞此十四字,終於知曉相公在幹什麼了,果然是在誇她,稚嫩美臉噔時抹上大量潮紅,羞羞答答靜瀾站於床邊,咬著小唇撇開恥目讓他觀賞。
阿真聽聞這個寶公主才華橫溢,亦是飽讀詩書,曾有言著描述其“美人才調信縱橫,非將此骨眉公卿”,本不以為意,今日細觀,美人有了,公卿大概也作不了假,心頭不由大怒。
“罌粟雖**,亦也催人魂。”一蹦,從床上跳於地上,努了努嘴哼瞟了這朵催魂罌粟,不吭半聲走到衣架前,拾衣起便穿著而起。
周濛濛知曉相公恨她,蘇州之時他就要掐死自已,現遭冷漠心頭不由一酸,強打起精神,奔於櫃前,急急捧起他的朝服喚道:“相公,今日父皇叫起,該穿朝服。”
披上外袍的阿真聽聞此話,手上一僵,轉眸凝看身邊這個不知所措小女孩,見她剪瞳霧霧,美臉怯怯,一副不知該幹什麼樣捧著他的朝服,心頭一股火自然燒了上來,重哼道:“既然知道我要上朝,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為我更衣。”
本以為相公不會願意讓她更衣,處於不知所措的周濛濛聽聞此叱,非但不悲傷反而開心了,福身應了是,開心不已為他更換起朝服,這還是她第一次為相公更衣呢。
縱然裝的再成熟,再有獨擋一面的氣宇,畢竟也只是個未成熟小女孩。阿真靜默站於銅境前,目光幽幽從鏡內觀看那個俯身整理衣著的女孩,見她稚嫩美臉有著孩童的純真,暗歎了一口氣詢問:“我聽說你才十五歲。”
周濛濛為相公掛上佩玉,整理襟擺之際突聞詢問,彎下的腰不挺,小臉輕輕仰睇,沒想到他會主動與她說話,趕緊回道:“生辰上月過了,賤妾十六了。”
“賤妾?”阿真的眉毛上挑,眼目下睇,“你是得寵公主,該稱本宮,怎麼倒稱起賤妾來了?”
周濛濛啞然,整理好襟擺,才挺起身靜瀾回答:“本該喚相公為駙馬,可相公身居宰輔手掌龍虎雙符,駙馬一詞用之必羞其顏面,既是如此賤妾稱妾乃妥。”
“哦!”阿真抱胸打量跟前這個小女娃,喃喃叨問:“十六?”
“呃?是。”靜靜站於他跟前,周濛濛微怔,點頭回復:“是,賤妾十六齡。”
阿真見她這副模樣,皺了下眉命令:“抬起你的頭,看著我。”
“是。”周濛濛無所不應是,雙手絞糾擱於腹部,徐緩抬眸高她近一個頭的相公。
真是奇哉怪也!鎖住她的煙波皓眸,他從裡面看出有慌亂,卻無半點虛委,阿真努了努嘴說道:“賤妾聽著感覺不舒服,不要用這個片語了,改別的吧。”還是小孩子呀。
周濛濛心頭一暖,感激按腰下福應喏:“是。”
“宮中的路繁雜的很,領我到內閣吧。”說道,率先提步出了房,跟隨這個名義是他妻子的小女孩後,邊講邊往內閣而去。
人還沒到內閣,從太和殿旁側走出,他便見到數十名穿著朝服的官吏站於太和殿巨大的玉庭上等叫朝。
“好了,你先回府吧。”見到大堆人,阿真扯下頭上官帽,裂笑遞給她。“把這頂帽子帶回去。”
“這……”周濛濛一路讓他詢問而來,雙手捧著相公的官帽,很是疑惑相詢:“相公為何不戴官帽?”
雙手比著雙耳左右,巨寒道:“戴上這個,感覺好像腦袋被人插了兩把刀,不舒服。”
還有這種說法?周濛濛不知該作何表情,愣愣轉眸往前面大批官員看去,腦中想像了一下,差點噗笑出口,緊咬著唇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