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分析有沒有必要許身於他之際,阿真已走了很遠,遠到聽不見她歇斯底里哭喊,獨自揹著痕累累的心返回了宅邸,來到內菀點了一把火,把銀兒曾與自已的甜美回憶燒了,便躲入翩兒的廂房內,任外面去雞飛狗跳,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再次醒來就一定不要這麼累了。
隔日,阿真照常起更,被小姑侍候淑洗用膳,跨出房時,春天的日陽已然耀耀,雖說想要讓自已開心,可心卻像失了一角般,雖然只是一角,卻也讓人疼的厲害,空虛的難受。
蔡經治日夜飛趕,再返回金陵時入天井便遠見少爺坐於廳內,剛毅冷酷臉龐微帶喜色,急忙奔入廳上前跪磕:“少爺,您終於康復了。”
“起來。”阿真放下疊翹的雙腿,目光往小治滿是風霜的身上打量,眯起雙眼道:“這次你去,憫兒打算如何?”
“公主讓奴才帶來一封信。”蔡經治黑手伸入懷裡,雙手捧著信件上前道:“公主很是擔心少爺,說天下人皆可死,您卻不能受半點傷。”
接過書信的阿真聽得憫兒這般霸道又情深之言,心頭頓一陣痙攣,擱下手中的茶杯,飛速拆開信封,見著信紙上寫滿的依然是英文,菀爾輕輕挑了個眉頭,仔仔細細閱讀最後,幽深目光鑲嵌大量不忍,直到把最後一個字讀完,才嘆氣把信紙遞給身邊的小姑吩咐:“燒了。”
“是!”王可姑見少爺凝重的表情便知事情極大,馬上從懷裡掏出火折,當場吹開,當場把信焚燒成灰。
最後還是要出兵了,阿真大致也猜到了,小姑和小治是可以偷偷把他帶出金陵,可他若真的走了,日後必連累殷府九族,現在好像除了把江南納入自已版圖外,已沒有第二種選擇了。可此舉會死多少人?金遼若知道夏周江南遭受猛攻,一心想要江南的耶律緒保怕會抓狂,必然窮兇極惡猛烈攻打北境,姓周的蠢豬頂著住壓力嗎?
“夏周不能亡。”一番深思,阿真手拍椅柄猛地站起,抬手吩咐:“至少不能現在亡,取筆墨。”
蔡經治與王可姑不明白,彼此疑惑一覷,齊聲應是,蔡經治飛速闖入小門取來筆墨,王可姑站於一旁研墨,冷目看著少爺恐嚇西太宗的信,越看越是驚疑,想要詢問卻又不敢胡亂開口。
南北硝煙若起,覦覷夏周已久西夏定然不會靜坐,阿真也不知西夏到底會不會被自已嚇到,這封恐嚇信卻是非寫不可。
寫完參參的數十字,阿真解下脖頸上的項鍊,拆開項鍊的金珠小塊,開始組拼起世上只有他與憫兒能拼的起來的大理至高無上的王印,拼好往信角一蓋,開聲道:“讓刀疤火速到西平府見李吳焱。”
“是!”蔡經治接過信紙,沉聲應令。
阿真皺眉想了想,手中筆再醺上墨水,疾筆震飛落後,拾起給藍倪兒的書信,冷笑遞給蔡經治吩咐:“你親自到一趟上京,親手把信交給蔚藍大郡主,若她問起我是如何無聲離開上京,全不隱瞞告訴她。”
“這……”蔡經治不懂,看了看手中的墨字小聲道:“少爺,您剛才說夏周現在不能滅亡,可卻又把公主進攻夏周的準確日子告訴金遼,若金遼知曉必定火速強攻北境,這不是前後矛盾了嗎?”
“你以為憫兒南征金遼會不知曉嗎?縱然就瞞著了三日,能瞞得了五日嗎?”阿真嘴角勾勒寒冷笑容,目光如深淵一般看著廳外,細細思索了片刻,揮手下令:“下去休息,醒來我教你如何對答阿藍問話,下去吧。”
“是!”蔡經治二丈金剛摸不著頭腦,不敢多問,雙腿一靠,深鞠了個躬便轉身入了內門。
哼!阿真負手跨出大廳,走於金輝中的廊臺上,輕輕拂拭石廊便坐下去曬太陽,叉開雙腿把手肘撐於雙膝上,雙手疊抱頂著下巴,目光幽幽看著對面的大門,心裡升起一股濃濃的痛快。姓周的蠢豬,這次不把你搞的食不下咽,睡不安寢,他林字就左右對調過來寫。
永曆二年,一月十五日夜,大理沒有任何預告,突然襲擊夏周邊境。時值慶誕,夏周戍守兵將安逸放鬆,突然遭受大理無任何預告襲擊,只留下了錯愕及目瞪口呆表情,半絲反擊能力都沒有,於至夏境三河四府一夜盡失,周軍四下潰散。
同夜,駐李府水師督都魯丫,手持公主密令,以左右先鋒為利矛,連夜進擊北部海灣。夏周水師突遭襲擊,木築戰船撞上鐵甲軍艦,敗績已然斷定。
永曆二年,一月十六日晨,周軍大敗速撤於貴陽、宜州、欽州的猛虎大將軍重新調整部置,一面戍守大軍以阻大理軍南入,另一面派快馬進入皇都火速稟報。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