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自此蕭氏一門對晚風又敬又懼,包括他的弟弟妹妹們。”
見我面色慘白,藺雲蓋滿意笑起,他如願以償地讓我對蕭晚風產生了恐懼,繼而道:“跟你說這麼多,只是想要你明白,血親是晚風最為重視的,這個世上他唯一關心的除了已故的雙親,便是他的弟弟妹妹們。”話語停頓稍會,輕嘆:“在那之前的確如此,在那之後,卻多了一個人。”
他看向我,無奈喟嘆:“悅容,晚風愛著你啊。”
我蒼白著臉苦笑,若真是愛,他們蕭家的男人卻教人承受不起。
藺雲蓋道:“你別看晚風現今看上去與往日無異,其實他的內心已經十分焦慮了,他陷入了親情和愛情的掙扎裡,一方是他的弟弟,一方是他喜歡的姑娘。身為他的好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走進感情地方死衚衕而失去自制力,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也算是為了天下蒼生著想——所有我不能讓你嫁給蕭晚月,更不能讓你進入長川蕭門。”
“原來如此,雲蓋先生當真是用心良苦啊。”
藺雲蓋道:“你回金陵去吧,悅容,別再參進他們兄弟中間了,否則不將是你們痛苦,連帶著整個天下蒼生也要跟著你們受苦。”
我不懂這句話的含義,也無心多問,拱手道了聲告辭,便往金陵走去。
走了幾步,藺雲蓋又叫住了我:“給你一個勸告,別做無謂掙扎,金陵必敗,天下必歸蕭氏,晚風必成改朝換代的開國明君。”
“我曾聽聞,雲蓋先生欠晚風一份恩情。”我回過身看向藺雲蓋,“為了報答這份恩情,雲蓋先生是不是不惜逆天改命也要輔佐晚風成就一番大業?”藺雲蓋沉默,許久才微微點頭。我正色道:“那麼,雲蓋先生有沒有問過自己,一個對黎明百姓沒有慈悲心的人,縱有治世之才,是否有治世之德?”
藺雲蓋臉色驟變,我不語,轉身離開。忽聞藺雲蓋在身後大喊:“你不懂他,全天下人都不懂他!他要的不是從來都不是俗世名利,而是——”颶風咆哮著吹過,我的耳朵轟轟作響,最終沒有聽清最後的那句話。
蕭晚風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我並不在意,現在我唯一所在意的夜只有這麼一件事而已:守住金陵,將蕭家大軍趕出江北!
重回金陵,彷彿經歷了一番生死大劫,一景一物陳列眼前,恍如隔世。
周逸見我,竟然慟哭去了,我取笑他堂堂將軍,如此成何體統。周逸道:“如果夫人此行出了什麼意外,末將……末將真不知該如何向主公交代。”我笑著勸慰他了好一番。
言語間已來到壽德殿,靈堂的寒意和壓抑的氣氛撲面而來。
我扶著靈柩,默默垂淚:“長卿,我回來了……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臣下們安慰,夫人為金陵大計忍辱負重,何錯之有,切莫太過悲哀。
我哭著,沉默著。他們不懂,我是用怎樣屈辱的方式換來這兩日的和平,如若他們知道,怕是要斥責我不知羞恥,玷汙了司空家的門楣。
藺翟雲一聲不吭地站在一旁,臉上神色怪異。我環顧四周,發現眾人面色皆有異常,周逸眼神閃爍,甚至躲避我探尋的視線。
我憂慮著,莫非老士族們真的造反了?不由厲聲道:“我不在這兩日出了什麼事,都給我老實交代來,別企圖隱瞞!”
周逸撲通跪在我面前,神色悲痛,請罪道:“夫人,末將對不起您,末將有負所託!稷攸少爺他……不見了!”
我只覺腦袋如遭雷擊,轟地一聲炸開了,回過神後撲上前去抓著周逸的肩膀用力搖晃:“什麼叫不見了!到底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四下百官隨即上來勸阻,口中直呼請夫人冷靜。
冷靜?怎麼冷靜!我才離開不過兩天,我的兒子就不見了,教我這個做孃的如何冷靜!
周逸的身子被我晃得劇烈,說話的語調頗為不順,斷斷續續地向我交代事情經過,道是兩日前我離開金陵後,他便按照我的吩咐命人暗中嚴密盯緊那些對現金朝局十分不滿的老士族,自然也加強了宮城的戒備,尤其是兩位世子的安全更是謹慎百倍,唯恐那些老士族趁著女主人不在的時候脅持幼子,伺機作亂。那晚,他方巡邏至附近,忽聞奶孃的驚呼聲,心知不妙,立即趕去。當他趕到世子房內的時候,所有守衛皆被擊昏,四位奶孃也全被劃破咽喉致死,而稷攸就這麼不見了。
周逸看向藺翟雲,道:“而後藺先生就回來了。”
藺翟雲頓然臉色蒼白,俯下頭,袖子下的手握緊拳頭不住顫抖著。他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