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婿,我唯一妹子的丈夫,我不希望他這輩子就那麼點出息。”
我反駁:“難道殺自己的侄子和親姐就是有出息了!”
“那兩個人不僅僅是你們的親人,他們還是大昭國的禍端,他們若不死,就會不斷有心懷歹意的人以他們的名義起兵造反,有了第一個李元凱,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你到底知不知道,每打一次仗要死多少人?他們兩人是你的親人,難道那些因戰禍而死的百姓和將士們就沒有親人了?”
我臉色驟白,深知他說的不無道理,但心裡就是寒,刺骨的寒。
跪在他面前,負氣道:“聖上教訓的是,臣妾知錯了,聖上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說完還三叩拜。
“你……”蕭晚風終於動怒了,豁然起身指著我的腦袋怒道:“你這個人為什麼總是這樣,實在可惡!”拂袖而去了。
我想看書打發時間,看不進去;想打個盹,又睡不著。腦子裡都是蕭晚風那張氣得刷白的臉,心想自己這次似乎是過火了,他說得很對,我這是在恣意揮霍他為數不多的仁慈。
又嘆了好幾聲,把夜梧宮的太監總管福安叫了過來:“你去太極殿一趟吧,就跟萬歲爺說本宮晚上等他過來用膳……對了,別忘了說是本宮親自下的廚。”這樣道歉的意圖非常明顯了吧,還記得在塞外的時候他直誇我做的菜可比御廚的好吃多了。
福安很快就回來了,跪在殿口道:“回稟皇后娘娘,聖上讓奴才給您傳話,說剛回宮政務繁忙,便不過來用膳,讓娘娘別等他,自個兒用膳吧。”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蕭晚風這是在跟我使性子呢。
恨恨地想,有什麼了不起的,不來就不來,我還樂得一個人清淨,他在的時候這滿殿的奴才都被他嚇得像掉了魂似的。整就一個惡煞鬼,人見人怕,誰稀罕他!
就這麼又過了三天,我不去找他,他也不來找我。我算是有點明白蕭晚風的性子了,他能寵你,無法無天地寵,但永遠不會把你寵上天,一旦你爬到他頭上讓他不痛快了,他就晾你在一邊,冷你個三五天的讓你也不痛快。
這個男人,可真是行啊,天生做皇帝的料。
第四天,我正在用午膳,方長的桌子前擺了一百多道菜,一群宮女太監在一旁伺候,所有人都殷勤地看著我,只要我往哪道菜多瞄一眼,立即就有好幾雙手衝過去為我夾菜。十來個御廚在屏風口候著,一個個都神色緊張地偷窺我的表情,要是我吃了他們做的那道菜後點頭,就賞;皺眉了,就罰;面無表情的,暫時相安無事。
我暗自恨道,你不來,我這皇后照樣做得有滋有味。
吃了幾口,隨意問:“福安,皇上這幾天過得可好?”最好比我痛苦。
福安躬身在我旁邊,恭敬道:“回皇后的話,奴才一直都為您留意著太極殿的動向呢,聖上這幾天吃好睡好,藥也都按時服下了,起居飲食一直由宵國夫人從旁打點,無微不至,您就寬心吧。”
寬心?心都跌倒谷底去了還寬個什麼!沒有了我,這不還有個長樂在他身邊噓寒問暖呢,他可真快活!這個長樂更可惡,自我回到長川后就一直不讓我見蕭染,現在還霸著我的丈夫,還要不要臉的,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不過是個弟妹,別弄得跟妻子似的。
我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扔,所有人都嚇得跪了下來。我怒道:“福安,你馬上去太極殿跟皇上說,晚上我等他過來用膳,他不來我就不吃飯了!”氣得都忘記了在奴才面前要自稱本宮。
不一會兒福安回來了,我忙問:“皇上他怎麼說?”
福安道:“嗯。”
我把眼一瞪:“本宮問皇上說了什麼,你嗯什麼嗯!”
福安苦著臉道:“聖上就‘嗯’了一聲。”
我一怔,這是什麼意思,到底來還是不來?
當晚我下令把夜梧宮所有地方的宮燈都點起來,連角落裡的都不放過,弄得燈火輝煌彩光四溢的。這一夜,整個東瑜城,整座皇宮大院,就屬我的夜梧宮最亮眼,就一副你不來我不罷休的陣勢。
酉時三刻過了,蕭晚風可算來了,穿了身黑底紅邊的滕海雲紋明月九龍袍,間以五色雲彩。帝國王朝,信奉五行之德。前朝大經是土德,故而尚黃,龍袍為明黃。大昭是水德,尚黑,故而龍袍棄了前朝的黃,以黑為主。其實按照五行之說,木克土,土克水。大經尚土,若要滅大經,理應尚木,可蕭晚風偏偏尚水,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要倒行逆施大逆不道一回,就不信水滅不了土。事實證明,大昭真滅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