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正亦邪。
茶添了幾盞,我將談話引入正題:“盧大人,有一件事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還望你指教。”
盧肇人拱手道:“指教不敢,若下官所知之事,必知無不言。”
我將心中疑問拖出:“皇上天佑,榮登至尊,我自然十分欣喜,只是之前分明親眼目睹他一箭破顱,墜崖而。。。。。。”皺了皺眉最終將“亡”這個字吞了回去,轉而問道:“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這樣的境遇?”
盧肇人自然明白我所問的是在劫死而復生這等離奇的緣由,便只是搖頭,“此事微臣也不知。”
這樣的回答令我感到意外,暗暗以為盧肇人有意藏私,語氣也嚴厲起來:“若你真的不知,又如何幫助他周旋在各方勢力之間?”
“當初蕭晚風率領大軍以正義之師為名攻打大雍城,大雍城內憂外患,微臣便與當時尚為梟主的皇上商議,欲置之死地而後生,假意敗北,以儲存實力藏於暗處,他日再伺機圖謀大業。只是最後計劃生變,梟主猝。。。。。。”說到這裡,盧肇人停住了,顯然也有意避諱一個“死”字。
我點點頭,這番言語說得不假,與我先前所猜想無異,在劫墜崖是他們刻意安排的戲碼來取信蕭晚風,只是沒防到蕭晚燈會因愛生恨,在暗處放冷箭。
盧肇人接著說道:“微臣痛定思痛之後,決定繼承梟主意志,就算再也無法重建大雍城,也要不擇手段擊垮蕭氏一族。”
“所以你選擇了天賜來取代在劫?”
盧肇人搖搖頭,抬頭看向我,“不,最初微臣所選擇的人是公主你。”我驚愕不已,盧肇人嘆息:“只是後來觀公主和蕭晚風假戲真做,當局者迷,離微臣原先的安排越走越遠,無奈之下。。。。。。”我聞言垂頭長長嘆了一聲,對盧肇人的不喜少了幾分,就事論事,於在劫而言,盧肇人無愧是一個忠誠信義之人。
“後來楚天賜找上了微臣,以長樂郡主為誘,讓微臣為他效力。其實在他找來之前,微臣已注意到他。那時微臣在暗中培養勢力,操練甲兵,但蕭家已一統天下,根基漸穩,兵力又十分強大,微臣雖借你的感情糾紛分化了蕭家兄弟的感情,然蕭晚風依舊是一個十分厲害的敵人,越與他處事,就越覺得他這個人深不可測,微臣根本沒有把握在短時間內戰勝他,而時間越長,大昭只會越強大,微臣的目的就越難實現,所以微臣迫切需要一個強大的同盟,一個能從內部徹底擊垮蕭家的生力軍,而當時身為大昭駙馬的楚天賜,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他還是梟主的手足兄弟。那楚天賜也的確是個心細大膽極有氣魄的男人,那時微臣尚未明確表態對他效忠,他卻毫不畏懼,坦承對微臣言明瞭他擊垮蕭家的計劃,聽完那個計劃之後,微臣最終決定為他做事。”
我眉頭一跳,天賜果然瞞了不少事,“是什麼計劃?”
盧肇人看著我,笑容尖銳起來,“說來這個計劃,最初的擬定者還是公主你,公主才是推翻大昭王朝的第一功臣。”
我大吃一驚,這話從何說起?
正要詢問,這時有一宮娥自殿外進來,手託瓶壺,本來是新增茶水的,只是見盧肇人在,怔了一下,便要不露痕跡地退出。
我見她形跡可疑,出聲喝道:“站住!給我回來!”
那宮娥身子僵硬片刻,弱弱地喝了聲是,便轉頭網裡邊走來,只只一直沉甸甸地低著頭,跪在我跟前。
我命令:“抬起頭來。”
她猶豫了片刻,才緩緩將臉蛋抬起。
我一見變了臉色,你道是誰?
正是昔日在我酸梅里下藥,以至於我身陷天賜之手,從而累得晚風病來如山倒,大昭王朝風雨飄零——我曾經託付信任的貼身內侍女官,小荷!
收整面容,我微微笑起,對小荷道:“快給盧相添水吧。”
小荷驚愕地看著我,為我這樣平和的態度感到意外,畢竟她曾經背叛過我。
我仍是笑著,加重了語調:“還愣著幹什麼?”
小荷如大夢初醒一般立即起身,邊廂應是,邊廂為盧肇人倒茶,卻手忙腳亂地將茶盞打翻了。
我怒道:“沒用的東西,連倒個茶都不會,來人,將她帶下去好好管教!”
進來兩個翠衣小太監,左右駕著小荷的雙臂離開了。
盧肇人盯著殿口,若有所思,“那小宮女看著面熟。”
我淡淡道:“早前你偶爾往宮中走動,興許那時見過。”
如今宮裡的太監宮娥有一大半還是前朝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