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批命的相士正是在下。”
廢殿中響起一道渾厚之音:“為何會如此?”只是簡單一句問話,卻颶颶如天庭聖言般威嚴。
我不由心驚,除了廣成昕和那雲蓋先生,這廢宮內竟還有第三人,我卻絲毫不曾察覺他的氣息。
殿內又傳來人聲,“怕是有人違背天命逆改蕭晚風的命格,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皇朝命數也將因此發生改變。”
神秘人問:“有何改變?”
雲蓋先生回答:“幾日前我夜觀星象,先天命盤十二宮位中,三大殺星所在命宮三方四正會照,成‘殺破狼’格局。殺,為禍亂蒼生之賊;破,為縱橫天下之將;狼,為奸險詭詐之士。三星齊現,意為天將大亂。又一股紫氣東來,東面正為蕭府屬地長川,亂世者若非蕭府之人也必與蕭府息息相關。而蕭家子弟能成亂世者,唯有蕭晚風一人耳。”
廣成昕道:“如此說來,蕭晚風非除不可!只是……要對此人下手,又不得與他正面衝突,談何容易?”
雲蓋先生道:“陽謀不成,還有陰謀,我倒是有一計。”
“先生請說。”廣成昕歡喜請教,彼此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
我從枯樹後頭躡手躡腳走出,想捱上前去聽得清楚,只隱隱聞得一句“朝供大典那日可方便行事”,便有人厲喝:“誰在外面!?”話音落下的瞬間,三根喪門釘隨即穿過門窗格子逼面射來。我閃身躲了過去,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跑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處地方,四周紅牆綠瓦芳草萋萋,是個精緻的別院。
正在吐氣,忽聞尖銳的聲音喊起:“人往那頭去了,快追!”我心裡一慌,來不及喘息,使出渾身的勁又開始了跑路。
也真是流年不利禍不單行,剛過轉角又與一個男人迎頭撞上,衝擊力道太大,兩人雙雙往後倒去。
那人跌坐在地,揉著屁/股咬牙咧齒:“哎喲,好痛!”抬起頭,飛揚髮絲下露出一張俊逸的臉,琉璃眸子怒視著我:“混賬東西,你沒長眼睛嗎?”
乍見那張熟悉的面孔,我只覺得五雷轟頂,麻痺感從手指開始蔓延全身,分不清身在何處,自己是誰,眼前這個男人又是誰。
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拎起他的衣襟,巴掌隨之刮下,“啪——”一聲裂天脆響,我破口怒罵:“張影,你這個畜生王八蛋!竟然還有臉出現在我的面前!”
那曾被我深愛著的丈夫,給予他真摯的感情,富裕的生活,把自己最美好的人生和歲月都給了他,然而他又是用什麼來回報我的?就在我車毀人亡的時候,他又在做什麼?
是的,他正在與我最好的朋友偷歡,譏諷我嘲笑我是這個世上最愚蠢可笑的女人!
現在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很好,非常好!我勒緊他的脖子,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他撫著紅腫的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你居然敢打——唔——”
我又一巴掌打下去,冷笑道:“打的就是你!既然敢再出現,就別怪我不客氣,放過你一次就不會放過你第二次,對不起我的人我也不會讓他舒坦,揹著我搞外遇,恩?你有種!我讓你有種!”抬起膝蓋用力撞向他下跨的命根子。
一陣殺豬似的嚎叫撕裂半空,賤男人雙手捂著胯滿地打滾,口中直哭爹喊娘。
就這這時,不遠處傳來混雜的腳步聲,隱隱聽見有人喊道:“聲音是那頭傳來的,快,快!”
追我的人來了,還來得不少!我臉色一變,看了一眼地上打滾的人,“算你今天命大!”再出一腳,將他踢進蓮花池,轉身跑開了。
剛跑過一片芭蕉林,一雙手忽然從厚重的葉子後頭探出,一把將我攥進裡頭。
大驚之餘,抬頭對上一雙清澈明朗的眼睛,我歡喜喊道:“在劫!”
他探出食指放在唇前,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後拉起我的手尋路出去了。
宮城外,天賜猶且坐在華蓋馬車上等候,手掌不停對著臉扇風,口中念著:“天氣還真是熱啊。”乍見在劫拉著我雙雙出來,奇怪問他:“誒,你怎麼來了?”
在劫冷哼一聲:“你明知她是路痴,居然還放她一個人進宮,回去我再跟你算賬!”立身蹬上馬車,也不給天賜說話的餘地。
“嘖,我沒奉旨怎麼進宮,再說這宮裡頭不是有人帶路麼,你耍什麼大爺脾氣!”天賜在馬車外跳腳,我尷尬地安撫他好一會兒,三人這才上了馬車打道回府。
翌日,我像往常一樣早起去書房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