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的,或者從何時明白的,就象白吉使用起肉身來得心應手一樣,他也漸漸在腦中出現一些奇怪的符號,慢慢明白了符號的意思,再接著會讀會寫再會用,有時一夜醒來後,他便覺得腦中又多了些東西,從同一雙眼睛中看出去的景色,都與她的不同,這些,他卻都沒有告訴她——就象她也沒有說,她其實在與餃子一戰後,便能分辨出妖氣一樣。
兩人誰也不說話,誰也不問,不是不想問,是不能問也。
嚴雲通常在白吉楊墨髮呆時都靜立一旁,他知道那是他們倆人在談話,見著同伴的眼珠轉了下,知道談完了,便道:“我們該進去了。”
白吉似乎完全忘了今天該楊墨使用身體,轉頭笑嘻嘻的道:“走吧。”
說罷便想去拉嚴雲的手,全不知這樣多驚世駭俗,楊墨一收手,她以為他是在故意打岔,不想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我覺得我完全沒必要去酒會啊。”
嚴雲白吉沒想到楊墨臨到門前居然來這麼一問,一時間都愣住,白吉在腦中說道:『你怎麼能出爾反爾?』
『你先搞清楚出爾反爾的定義再來跟我說。』他淡淡的話卻激起她的憤怒,抬腳便向前邁去,不想他卻完全無視,隨便她一步步往前走去,臨到門口他卻突然後退,肉身立時往後倒退數步,眼看著又要陷入左手打右手的地步,他輕飄飄的續道,『你要想出醜,我不介意,在嚴雲面前,在這麼多人面前。』
『你!』白吉急的差點沒跳起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他平靜的應道,『只是好象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答應過說去酒會吧?要把赤宵交給嚴雲的是你,要捧嚴雲坐上天下第一的也是你,我從來沒說過我要幫他啊。』
她急道:『可是你也從來沒拒絕過。難道不是預設嗎!?』
『不要把別人地沉默當成認可。你不知道做生意是要籤合同地嗎?』
她氣地暴跳如雷:『我賣茶葉蛋還CEO呢!你這是敲詐!!』
楊墨地平靜回答卻讓她沒轍:『是地。』
『你……你……』她急地原地轉圈。一付籠中獅地模樣。『那你要什麼條件。你說!』
他意料之中。說道:『簡單。上次我們地賭約我又考慮了一下。覺得不保險。於是改變一下條件。無論輸贏。你下顆心都要給我。』
『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咆哮如雷,他卻雲淡風清:『隨便你,如果你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的話。』相處已久,他明白她好面子,雖然依他來說,在大庭廣眾脫衣服也很接受無能,至少他沒說脫全部,對男人來說,脫個上半身還算好……
她情急之時,反而抓住重點:『我就算答應,老鬼如果不願意把我獲得的心轉移給你呢?』
『我自己想辦法,不成功與你無關。』
她見著嚴雲詢問的眼神射來,立時愛意綿綿充昏頭,不就是一顆心嗎?咬牙道:『老孃就當賞你了!』開口應後便舉步往裡走去,不想又被楊墨打斷,立時怒氣衝衝的道,『你還要怎樣!?』
『今天身體該我用。』他整理好衣衫,挺起胸膛邁開步子,感覺她意有掙扎,又補充一句,『放心,我會照你所想去做的。』
這麼一句,才讓白吉安份下來,跟在嚴雲後面遞上紅帖,邁入江寧酒坊之內,院中早已經擠滿了人,一口巨大古井落在院中,周圍墊著一圈高臺,進得院裡酒味反而沒那麼濃了,稀薄的正好能聞見,卻聞的不那麼清晰,鴛鴦酒仙顯然並未在場,各路人馬紮堆閒聊著,一旁的棚子裡一溜排長桌板凳,上面擺著幾疊空碗,只是不見酒罐。
院子夠大,人也夠多,都擠在一處,不由顯出幾分氣悶來,楊墨一眼掃去,老老少少,男男……男男,女人真是少的可憐,少數幾點紅花,也早已有了綠葉來襯,他看的十二萬分的鬱悶,甚至把目光盯上幾個玩耍的孩童,想著也許從小抓起比較容易?再一回首,又猛的暗中自抽耳光,他這是怎麼了?居然動起這等猥瑣心思,真是人被逼到絕境了,什麼下限的事都會做出來。
嚴雲沒空去猜測同伴的心思,正眼神如炬四下掃射看有沒有熟人,事先與白吉商量的,這種場合之下最好是突然出現,閃電戰幹完該乾的事,迅速撤退,不然人多嘴雜,搞不好便弄巧成拙,那可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了。
找個角落裡蹲下,嚴雲眼神看著院中場景,有些目不暇接的感覺,白吉卻透著楊墨的視線四處尋找著,在他又一次把她的視線糾正過來後,不禁不耐煩起來,問道:『你到底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