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長長的,如同白色麵糰般拖在地上,末端看不出指頭來,反而圓圓一團,在頭的部分,長出個象瓶底般的頭顱,上面有著五個黑洞,正對著楊墨的方向。
楊墨怕鬼,白吉很清楚,可是每當這種時候都挺身而出的她,這一次卻難得的沉默了,象在觀察著什麼般,默不作聲,這使得楊墨嚥了好幾口唾沫,卻仍然邁不開步子去靠近。
那白色人影忽然有了動作,上肢如同被扯著的線般,指向天空的方向,楊墨順著那然泛著洗過般的藍色,有氣無力的太陽掛在那兒,散發出冰冷刺眼的光芒,晃得他眼睛發花,急忙收回視線,再看向凌飛背後,那裡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只剩下生長茂盛的草地。
楊墨扶著凌飛肩膀的手不禁一緊,緊的對方皺起眉頭。破天荒地主動開口:“怎麼
“沒、沒什麼……”楊墨也破天荒結巴起來,“我們去草地那兒。”
他這樣說著,腳步便不由自主的往著剛才看見的白人影那兒走去,待走至當場,四下打量,卻沒有任何東西證明剛才存在著白人影,那兒只有看起來青翠欲滴地草地,枝杈橫生的草從,還有肥沃黝黑的泥
楊墨這句話說完後很久。白吉的聲音才響起:你看見了,我當然看見了。
那會是什麼?
一般我們俗稱是鬼。
真地?
她地聲音裡驀然帶起了急燥:你根本不相信。何必來問我?
他怔了怔。不明白她地惱怒從何而來。又或者是因為他地問話。可是她應該清楚。他並非是從她那兒想要獲得答案。只是想要尋求一份情緒上地安定罷了。與她鬥鬥嘴。說些打屁地話。他就能從這詭異地事情中解脫出來。運用理髮生地事。
可是現在她卻在拒絕他潛意識裡地求援?
楊墨覺得情況不妙,白吉的態度很古怪,難道說他做了什麼嗎?
太陽把他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又細又長,楊墨暫且把白吉的古怪扔在腦後,向著草地空曠處一步步走去,身後是城居建設的邊緣。有著參差不齊地房屋,左手已經能看見鄂城的城牆,大開的城門以及城門外如油般波動的黑暗,右手邊是大片不知種類的樹林,並不密集,卻足以把陽光割的支離破碎。
這場景很普通,如若沒有那白色人影,或者城門外的黑暗。
楊墨走至中意的地方,深吸口氣,把雜念拋諸腦後。讓法術的咒詞充斥在腦間,正念到最難地地方,突然聽見離得耳邊極近的地方。有個人嘶啞著聲音道:“這個方法不行。”
他以為凌飛在說,不耐煩地敷衍一聲:“試一下而
那聲音執拗地道。正如凌飛一慣的作風,他更加不耐。提高了聲音叫道:“試一下才知道行不行!”
話音未落,他的視線中出現一藍一黑的眼眸。那眼睛帶著幾分明顯的疑惑盯著他,就好象在看什麼奇怪的東西般,他猛的驚醒過來,凌飛一直在他前面,那是誰在他耳邊迅速地轉過頭去,楊墨視線所及之處只有平凡無奇的陰影,沒有任何活動的東西,他豎起耳朵傾聽片刻,沒有聲音,他本該習慣地,這個世界裡沒有聲音,除了他們幾個人外,沒有任何會動的東西。
“你怎麼了?”
凌飛的表情動了起來,不再是平板一塊,表露出他心中濃重地焦慮與疑惑,連他這般喜怒不流於色的人,都露出明顯地表情來,楊墨開始覺得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場夢?從頭到尾都是做夢而已?
他在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換來的是白吉在腦中地叫喚:嗷!你在幹什麼?
你剛才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沒有。
白吉的回答令楊墨心中一驚:不是開玩笑,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這次輪到她疑惑不止:真地沒有,怎麼了?
他站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中央,轉了幾個圈,看起來毒辣,照在身上卻沒有溫度的太陽仍然靜靜地懸掛在空中,他的心卻一片冰冷。
“到底是誰!?出來!”
他有些失控地怒吼,卻只換來凌飛不安地問話:“你在跟誰說話?”
“我……”
他剛想解釋,耳邊那低語又再度出現:“別喊。”
他的聲音越發尖銳:“你是誰?”人。”
“誰!?”
“造成這個空間原因的那個人。”
他臉上露出錯愕的神情:“你是那個仙庭的青年?”
“……正是。”那聲音中摻進幾分黯然,“原來你前面的害怕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