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薔薇淚水不斷往外湧流,一股憐惜之情在寒菱心底油然而生,抬手準備替她抹去眼淚,才發覺,自己無法動彈。
“我做出傷天害理之事,死有餘辜;您和皇上善良大方,非但不計前嫌,還以德報怨,結果卻是……”薔薇說著,轉過臉去,抬頭仰視天花板,繼續垂淚。
寒菱心潮埋伏,猶猶豫豫的,過一會兒,訥訥地道,“薔薇,其實……其實我們並沒你想象中那麼偉大,那麼無私!”
寒菱稍作停頓,又是思量了一陣子,鼓足勇氣把自己和韋烽如何對她設局的經過說了出來。
薔薇聽後,靜靜地呆愣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子夜星眸緊盯著某處。
寒菱長吁一聲,滿腹愧疚,她很想知道薔薇現在的心情和想法,很想從薔薇眼神和麵部表情探究些微端倪,奈何看不到。
室內頓時變得寂靜無比,好長一段時間,一聲哼笑響起,發自薔薇。她,終於抬起頭來,淡淡地說了一句,“是我活該!”
“薔薇……”
“皇后娘娘,您無須感到內疚,畢竟,是我有錯在先,是我貪心,我厚顏無恥,我自作孽,根本不配得到皇上的愛!”
“薔薇……”
薔薇櫻唇微顫,還想再說些什麼,最後卻忍住,再次低垂下頭。
“薔薇,其實,那個代替皇上與你歡愛之人,他是真心愛你!”
薔薇不語,身體似乎抖了幾下。
“男人因性而愛,估計他就是典型的這類!”寒菱繼續自言自語,“你被覺遠識破那天,有兩個黑衣人出面救你,其中一個就是他!”
難道是那個?!薔薇心頭顫動了。當時,她感覺有道炙熱的視線猛射過來,她隱約看到一對幽黑而閃爍的眸子彷彿盪漾著某樣情愫,她還以為由於被師父掌嘴刮導致產生錯覺,想不到……
“你被覺遠擄走,他一直為你擔心!”寒菱又新增一句。
發現薔薇還是不吭聲,於是也沉默下來,該說的都說了,她相信,薔薇最終一定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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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最後一抹光亮消失於天際,黑夜一寸一寸地逼近,一點一點地吞噬著整個皇宮,不時傳來的風聲和動物嚎叫,為這萬籟俱寂的夜晚增添幾分詭異、陰森和恐怖。
皇宮最南端的曦雨宮,一片寂靜,高掛門口的兩隻燈籠不斷搖擺,散發而出的昏暗之光,偶爾射在左前方的花圃上,玉碗裡的鮮血被輝映得更加觸目。
更越深,夜越靜,周圍氣氛也跟著緊張起來,燈籠隨風飄擺得更加厲害。
忽然,一個黑影從天而降,飆風般衝到花圃前,看到那碗豔紅色液體,眼中立刻發出垂涎和貪婪的光芒。
黑衣人手剛著碗,只聞咻咻聲響,十來個黑影從暗處躍出,直奔向他。
頓時,刀光劍影,廝殺成一片。
一身勁裝打扮的韋烽,此時正悄然匿葳於大樹後,靜靜觀察。老妖婆武功果然一般,但內力驚人,她每吆喝一次,就有人應聲倒地。
看到是時候了,韋烽於是凝集真氣,從樹後竄出,加入廝殺。
眾人看見韋烽,並無表現異樣,皆因他們早知計劃;反觀覺遠,眼眸一陣驚愕,不過,時間不容她詫異,因為韋烽已經蓄勢擊來。
覺遠下意識地倒退幾步,深知不可忽視,也揮掌對韋烽反擊過來。
韋烽身影靈巧地閃開,同時對她推出兩掌。
大概明白自己是韋烽的寄生蟲,韋烽出意外,自己也活不成,因此,覺遠每次出手不敢太重,都是酌量還擊。
韋烽對她毫不客氣,每一招都往死裡打,漸漸的,覺遠節節敗退。
察覺勢頭不妙,覺遠猛地一個尖聲吆喝,集中力氣作出最後攻擊。
頓時,整個地面輕微抖動起來,眾人身體皆搖晃了幾下,韋烽也不例外。
覺遠趁機端起花壇邊上的玉碗,騰空飛起,留下一句話便迅速消失在灰暗夜色當中:“臭皇帝,竟敢設局抓我?我再次警告你,若是再耍花樣,休怪我讓寒菱那賤人穿腸破肚!”
明知徒勞無功,'黑'照樣帶領一幫戰士往前追去。
夜則走近韋烽,“皇上,您沒事吧?”
韋烽搖了搖頭,星眸盯著覺遠剛剛消失的方向,俊顏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擔憂、甚至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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