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的理由,否則,她無法接受。
“你在想什麼?”夜似乎好奇於白幻幽詫異無措過後,麻木的近乎毫無表情的臉,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我要不要拿一個本子記錄接下來你要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雖然死裡逃生,可是,幕後黑手還是達到了他的目的。那種比四周懸浮著汽油味以及滾燙的溫度,那種窒住靈魂的恐懼,那種肌膚被灼燒並且最終留下的印記,縱然隱滅,終究還是在生命裡留下了再也抹殺不了的痕跡。
不管到底是誰,他真得做到了,讓那種恐懼永遠留在她心裡。伴著痛,享受著永恆的懷疑和憂慮……
信任誰?利用誰?屈從誰?懲罰誰?
這是在她做復健時,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停思考的問題。處在弱勢,她唯一擁有的,就是這副皮囊。而夜所代表的黑暗國度,再一次將大門像她開啟,只要他開口,就不會再有任何退路。
“如果設計稿沒有問題,我想,一週的時間足夠打版和車位。只是,夜先生選好展示它們的模特了麼?”
“你認為呢?”
白幻幽看了眼零和南星,然後毫無疑問地一攤手,“下週四,我會將衣服帶過來。”
“可以出去了。”夜如此說道。
白幻幽有些愕然,但她轉念想想,一週的時間她並不是等不起,所以,她很自覺的轉身,準備離去。誰知,卻看到原本在屋子裡的零和南星悄然離去,並且隨手將屋門闔上。白幻幽心裡排演著千萬句解釋或是抱怨的話,卻在夜走到她面前時,全部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站在她面前,高出白幻幽半個頭的夜,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沒等她發出半句疑問,夜揚起右手,狠狠地給了白幻幽一個耳光。
“啪”
聲音很乾脆很清亮地迴盪在房間內。
開始只是麻木,一會兒之後,左頰開始火辣辣的疼。
第一次,他打她。
第一次。
“連最簡單的偽裝都做不好,看起來,我真是白教你了。”
過了很久,白幻幽才明白他在說什麼。原來,他是為了潛伏到醫院調查母親卻被父親抓到的事情懲罰她。
白幻幽覺得,這種事過程如何並不重要,畢竟,她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並且揭開了真相的一角。她本來以為自己會覺得委屈或是恥辱,卻發現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大概很久以前,當她從沉睡中醒來卻不得不屈從於瞿靖佑那一刻起,心裡就已經不再有這種東西了。
她輕笑起來,將臉微微向左轉了一些,“來,這邊再來一下好了,只打一耳光怎麼能夠解恨呢?”
夜沒有動手,她的脖子幾乎伸到要麻木的時候。他伸出雙臂,緊緊抱住白幻幽。
“小野貓……”
“小野貓……”
“小野貓……”
“小野貓……”
彷彿魔咒一般,他一次又一次地念著專屬於他的暱稱,那些聲音溫柔得心痛。夜從兜裡掏出一條鏈子,在指尖輕輕搖晃著,“告訴我,你是怎麼解開它的?為何安裝在裡面的定位儀會失靈數年,直到聖誕節前才突然再次啟動?”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白幻幽對於那隻被她放在臥室抽屜裡的腳鏈出現在夜的手中毫不意外,但是,有些事恐怕只有卡西迪奧才知道。謊言既然肯定會被揭穿,還不如據實以告。
“比起我和顧天熙,你更信任歐陽聿修。”
“會想要留在心愛的男人身邊這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去追尋真相?”夜的手指深深地陷在白幻幽的衣服裡面,“你可知道,牽一髮而動全身,你母親身邊有太多雙眼睛都在等著你出現。”
“這倒有趣了。”白幻幽揮開夜的手,徑自在沙發上坐下。她的臉上始終沒有顯露多少情感起伏出來,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的,夜看不出她的情緒,也看不出她每一句話的意義究竟為何。“既然你們篤定我沒有死,為什麼不去調查甄兒,不許調查是誰暗中動了剎車線,就算屍體被燒焦,難道牙齒和骨骼也會麼?我為什麼要追尋真相,難道說,我死了,然後又活過來,滿身傷痕到不得不換一副新的皮囊。還不夠給你一個我想要追尋真相的理由麼?”
白幻幽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一直在想,是否你們每一個人都知道真相,唯有我一個人被矇在鼓裡。九鳳院家,就算我是在國外長大,祖母和外婆的區別我還是懂得。可你為什麼要給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