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幽……”瞿靖佑的眼睛裡浮上了一層迷霧,胸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噴出來般,他貼在她的耳邊道,“一切皆是虛幻麼?小咪。”
顧幻璃,不,幻幽感覺自己的鼻子裡一陣酸楚,眼眶微微溼潤.心口陣陣抽搐,“還要有個英文名字對麼?就用Cynthia吧,我一直很喜歡……”
瞿靖佑緊緊盯著幻幽的眼眸,鄭重道,“小咪,對我而言,你只是小咪。”
“不要說了!”幻幽再也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的搖頭。
望著幻幽如此的激動,瞿靖佑閉上眼暗歎,最後將她抱在懷裡,似是在喃喃自語,“你還沒有姓對吧,那就姓白吧,和最疼愛我的媽咪一個姓……小咪,別再想那些事情了。現在,有我……陪你。”
“我不想離群索居,也不想去海邊療養度假。”
“那我們就不去,費城那邊的有個手術需要我去,如果你喜歡那裡,我就接受那邊醫學院的聘請,做幾年客座教授。”
直到白幻幽真正開始復健,才知道她距離健康正常的生活到底有多麼遙遠的距離,光是控制手指就已經讓她費盡心力。為了鍛鍊手指的靈活能力,除了必要的訓練以外,她開始學習刺繡和做飯。
雖然有網路可以讓她知道外界的訊息,但是,就算瞿靖佑送給她最新型號的手機,白幻幽也無法撥通銘刻在她心上的那個電話。
全新的生活,全新的人生,喧囂的往事似乎沒有任何痕跡。白幻幽對很多事都沒了興致,她經常懶懶地坐在診所的休息室聽那些護士們聊天,看著那些病人或是悲傷,或是歡喜的臉。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就算她離開顧家老宅,每天依舊在溫暖的懷抱中醒來,等待她的依舊是甜膩的親吻和疼寵的呢喃。可是,她知道,現在的她,心裡想的,終究是夢境一場。
“小咪,你也給我織一條圍巾吧。”瞿靖佑見白幻幽把玩著手裡的毛線球,好奇地靠過去,捧起她的臉。看著她瀲灩的雙瞳,以及薄怒的紅暈,心神一蕩,忍不住低下頭,對著那粉紅的嘴唇,吻了下去。
白幻幽只能軟軟地將身體前傾,靠在他懷裡,任由他的雙手在她的嬌軀上游離,雨點般激烈的吻在她的脖頸蔓延,如此醉人,卻也如此旖旎。
“我想回學校重新唸書。”
“好。”
“我想學服裝設計。”
“隨你。”
“我想考英國的聖馬丁……”
“不許”瞿靖佑一把將懷中人樓到跟前,熾熱的唇狠狠地咬在白幻幽的嘴角。唇舌的糾纏,撬開牙關,深入地擁吻,甜膩的讓人心醉。
白幻幽淺淺地回應著,白皙如玉的面容已是暈紅一片,水眸迷離,帶著情動的魅惑妖嬈,讓瞿靖佑心中一窒,修長的大手已經伸進了她的外套,手下是陶瓷般細膩的面板觸感。等白幻幽覺察時,才發現自己的衣衫已經半退了。
“這裡是診室……”
白幻幽抗拒著,可是,被恐懼控制的瞿靖佑哪裡還聽得進她的話,他想要抱著她,確定她的存在,一直這樣愛她,永不分離。
瀰漫著來蘇水氣味的診室,空間中充滿了曖昧的氣息,留下一室的春色迤邐。
一年後。
巨大精緻的大床上,躺著兩個沉睡的人影。糾結散亂的髮絲纏繞在一起,在雪白被套上宛如墨繪。男子清冷若蓮的俊顏,只有唇角的笑意洩露了滿足與幸福,雙手緊緊地抱住懷中的女子,捨不得放鬆。而那累極熟睡的女子,粉刁玉琢的精緻容顏上是來不及退卻的紅暈和疲倦的氣息,小貓似的依偎在男子懷中,呼吸平穩。
不知過了多久,男子驀然睜開,看著懷中熟睡的女子,眼中閃過一抹溫柔之後盡是死寂。“小咪,這世界上,最漫長的便是時間,可是,自從有了你的陪拌,為什麼我感覺它消逝的那麼快,只怕不夠,只怕來不及,和你痴醉纏綿。”
入手的是滑膩細軟的凝脂,觸感如同上好的絲綢,名貴的白玉,讓瞿靖佑有些心煩。他給了她足已勝過原本那張臉的精緻秀美,以及完美的冰肌玉骨,只是因為在他的心中,她本就該是這副模樣。
然而,垂涎覬覦的男人太多……
一點點線索就會引起那些人猶若瘋犬一般的追逐尋找,看來,他們留在費城的日子已經不多。更重要的是,他的小咪最近一直在和他冷戰,只為了逼他同意她去英國讀書,這樣似近還遠的距離讓瞿靖佑心底最深處的傷重新萌發。
不想失去她,所以必須給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