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你只是想讓自己完全不符合標準,這樣,就算是你哥哥有心替你安排婚事,對方的長輩也會因為你的種種‘劣跡’而不滿甚至是拒絕。”章曉川嘴角露笑,整個人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一手揉著自己的眉心,“真不知道該誇你有勇氣,還是該嘲笑你的單純。”
“你可以什麼表示都不做。”顧幻璃凝視著坐在距離他們不遠處已經開始沉澱情緒的歐陽聿修,因為章曉川而被煽動的不斷搖曳的理智漸漸迴歸。“如果把消極作為一個人的演化過程的話,那麼消極過後的不遠處就是崩潰與毀滅。所以,我寧願選擇樂觀且積極的面對。”
“因為你知道,在消極到崩潰的轉化過程中,有更長的一段時間是墮落與自殘。所以,你在極力避免一些事情,一些會讓你重蹈覆轍的事情。”
“我不知道作為攝影師,還要去調查被拍攝者的過去。”顧幻璃並未緊張,也沒有一絲被人握住把柄或是戳中死穴的恐懼,她的眼神隨著緩慢的語速逐漸變得堅毅且勇敢,就像是振翅欲飛的鷹。
看著顧幻璃離開,章曉川沉默良久,最後輕輕地開口,“萬里碧霄終一去,不知誰是解絛人。”
“這算是預言,還是感慨?”蘇靜華在章曉川的身旁坐下,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根猶自燃燒的香菸,白色的煙霧融於夜色中,只剩下淺淺的菸草味。“很多人會選擇安逸,也有一些人會選擇墮落,可她不是。對於目標,她決不放棄,絕不退縮,正是這些,讓她顯得與眾不同,甚至是特立獨行。而你,以及你的好奇,在我看來,絕不是因為好感而產生的怦然心動,那麼,你想從顧幻璃身上得到什麼,你在尋找的,又是什麼?”
“真實。”章曉川沒有露出那種在外面常掛的笑容,相反神情更加嚴肅,“就像花開、葉落、蟬鳴、雪飄,我想拍的是她最真切的喜怒哀樂。”
“只是這樣?”聽到這句話,蘇靜華身體微怔。
“難道還有別的什麼原因?”章曉川從攝影包中拿出一個定焦的鏡頭換上,冷冷道,“你這樣問我,是為今天早上的事情耿耿於懷,還是因為你又替我找到了新的病症?”
蘇靜華緩緩地噴出一個白色的眼圈,聲音低沉卻肯定,“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的目的真得像你所說的那麼簡單,那麼,你選錯方法了。”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借住顧家老宅?”章曉川說到這裡,不禁又露出了他一貫的微笑,看似悠閒實則嘲諷的笑容。“顧天熙比駱奕臣更難對付,我可不想找麻煩。”
“你以為你現在的行為就不是找麻煩?”蘇靜華微垂了下睫毛,“你私下裡調查過顧幻璃,雖然和駱奕臣是表親,但實際上你們的關係說不上好。啊啊,我有一點小小的關係,所以,想要做點調查也不是難事。比如,當年你遠赴歐洲,根本不是因為家人阻止你追求夢想,真正的原因是你所擁有的駱氏傳媒的的股權被剝奪。”
“然後呢?”章曉川的聲音平淡如水,不露情感。
“你比任何人都要愛駱氏傳媒,雖然,不能掌管駱氏傳媒讓你痛苦,但是,更讓你憤怒的是駱奕臣的‘不務正業’。”
“這算是你的反擊?”
“不算是。”
“你沒否認。”
“同樣也沒承認。”
感覺自己被反將了一軍,章曉川淡淡扯動嘴角,一個若有似無的輕笑漾在唇邊。“你想要什麼?錢?你不缺。事業?你自己放棄了,隨時都可以拾起來。權力?那家醫院連院長都不敢惹你,難道你想從政?愛情?裙下之臣眾多,只要你想嫁,願意娶你的人怕是兩位數都不夠數的。”
深深覺得自己被恥笑,蘇靜華揚起下顎,頗有準備開戰的氣勢。但在她頭頂上的怒氣有機會爆發之前,章曉川站起身,隨意將夾克套在身上,光是這樣的動作就充滿無邊的魅力,吸引著蘇靜華心頭的那口老血。所以,滿心羞憤在眨眼間就這麼消失無蹤,悲哀得連一點殘渣都不留。
其實這個女人很簡單,甚至簡單的有趣。章曉川挑挑眉,“不過,我建議你結婚之前,最好去新娘學校學習一下。雖然你的生活應該不需要你親自下廚做飯,但是,對男人而言,會做一兩道小菜懂得生活情趣的女人,絕對要比一個純粹的花瓶要可愛的多。”
被他的話驚醒,蘇靜華給了他一記白眼,“如果不能欣賞我的優點,反而要求我要像誰誰誰,或是誰誰誰那樣,那還不如去娶那個誰誰誰,或是誰誰誰。”
“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你對婚姻這兩個字的定義以及需要承擔的責任和義務,只怕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