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是,讓我說謊?我可是出了名的誠實可靠,史上人品最好的道人……”
“呸”
方解啐了他一口:“你能再噁心點嗎?”
項青牛搖了搖頭:“我這不是心裡不踏實嗎,你看看那邊那群官老爺們,一個個瞪著眼珠子虎視眈眈看著我,就好像下一刻就要把我大卸八塊似的。”
“放心吧,你死不了。”
方解笑了笑,挨著項青牛坐下來的時候,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沫凝脂,方解臉色微微一變,幾乎是下意識的警惕起來。
“她居然也在?”
方解忍不住問道。
項青牛看向沫凝脂道:“是他救了我,我被師兄困住,念在同門兄弟的情分上,他沒殺我我已經感謝老天爺八輩祖宗。不過若不是她放我出來,難保不會被小人殺了。”
方解嘆道:“那你還不以身相許?”
項青牛低聲道:“我真有這打算!”
“滾你的蛋!”
方解罵了一句,看向沫凝脂說道:“很高興你沒有站錯隊。”
沫凝脂沉默了一會兒回答:“我以為你會說,很遺憾你沒有陪著他們一塊去死。”
方解笑道:“我知道你一直想殺了我,但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你這樣的漂亮妞兒,還是活著的好。”
沫凝脂忽然嫣然一笑:“放心,我會好好的活著。”
方解分明感覺到了一絲寒意,他聳了聳肩膀道:“由衷的希望你快樂。”
說完這句話,他起身準備下山。
沫凝脂的臉色一變,眼神裡閃過一絲殺機。
方解這句話沒有罵人,但稍微陰狠了些。沫凝脂這幾年哪裡有過什麼快樂,對方解的恨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方解這一句由衷的祝你快樂,分明是在告訴她,你得不到快樂。
“不知道殺了你會不會使我快樂。”
沫凝脂看著方解的背影說道。
方解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女人的快樂,你還真是不懂。”
他伸出手,一邊挽著沉傾扇,一邊挽著沐小腰,翩然而去。
……
……
慈壽宮外面已經被給事營圍住,所有人不得出入。宮裡面的太監和宮女都已經被擒住,跪在院子裡等著處置。之前去東宮的那個老宮女也被押在這裡,打斷了四肢,卸掉了下巴,想自殺都自殺不了。
秦六七是重犯,已經押往大內侍衛處的密牢。接下來,他或許會渡過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
小太監木三在慈壽宮外面已經轉了好幾圈,等給事營的人將慈壽宮圍住之後他才鬆了口氣。遠遠的看到陛下的御輦往這邊來,木三連忙閃身藏起來。他可不想讓皇帝讓蘇公公看到他,這個時候,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感興趣,更好。
木三看到給事營將慈壽宮圍了的時候,就知道大局已定。而看到皇帝的御輦從遠處轉過來的時候,他真想留下來看看,看看太后是如何面對帝王一怒的。可他沒這個膽子,只能迅速的悄悄退走。
御輦在慈壽宮外面就停下來,皇帝在蘇不畏的攙扶下從上面緩步走下。守在外面的給事營精銳整齊的以軍禮向皇帝致敬,皇帝微微頷首,然後走進慈壽宮。順著甬道一直往裡面走,皇帝一眼也沒有去看那些跪倒在地上的太監和宮女。
蘇不畏跟在皇帝身後,總覺得皇帝的步伐有些沉重。
走到門口,皇帝擺了擺手示意蘇不畏也不要跟著了。蘇不畏立刻止住腳步,退到臺階下面。
皇帝走進去,看到穿著禮服的太后端坐在椅子上的時候,他幾乎沒有壓制住心裡的怒火。這個老女人,自己對她難道不夠好?居然已經穿上了迎接她親生兒子登基的禮服,可惡到了極致!
但皇帝終究還是沒有發怒,他走過去,躬著身子叫了一聲:“見過母親。”
太后的臉色很不好,大病初癒一般的蒼白。她緩緩睜開眼,掃了皇帝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到了現在,何必再惺惺作態?”
皇帝直起身子,走到太后對面坐了下來。他看了看太后旁邊桌子上的茶杯,顯然那茶已經涼透了。
皇帝微微皺眉,對外面大聲喊了一句:“今日是誰伺候太后用茶的?茶涼了竟然沒人換,該死!”
站在臺階下面的蘇不畏立刻回身,掃了幾眼隨意指了指兩個宮女:“杖斃!”
馬上就有幾個如狼似虎的飛魚袍上來,拖拽著那兩個宮女拉了下去。那兩個宮女一路哀嚎,聲音淒厲的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