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罪豈不是我也有罪?”
“不過……”
他停頓了一下說道:“年後的第一戰,要打的漂亮些。王爺飛鴿傳書,讓咱們演的逼真點,先打幾場提氣的勝仗讓陛下歡喜,先歡喜再失望,陛下的憤怒才會更大些。所以你們要記住,接下來的仗,該怎麼打就怎麼打,若是再丟了人,我先摘了你們吃飯的傢伙。”
“喏!”
幾個將領垂首應了一聲。
李孝宗猶豫了一會兒低聲問道:“大將軍,請再撥給屬下五千人馬,這次屬下一定會打的漂亮。”
“你累了”
李遠山擺了擺手:“下面的仗讓徐曉去打,你多休息幾天。”
李孝宗臉色猛的變了一下,眼神中有一抹怨恨一閃即逝。這恨濃烈的就好像是化不開的夜色一樣。雖然一閃即逝,但格外的清晰。李孝宗藉著垂頭答應了一聲掩飾住自己不滿的表情,但心裡卻有一股火越燒越旺。
……
……
十幾個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踩著被雲朵切碎的月光,壓低身子在草叢中野獸一樣迅疾而行。他們非但用黑布矇住了臉,甚至連頭都也包的極嚴密,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眸子。這十幾個人就好像暢遊在大海里的魚,海一般寬闊浩瀚的草原就是他們的家,所以哪怕夜色越來越濃,他們前行的速度一分也沒有減慢。
為首的黑衣人在奔行中忽然停下來,然後打了個手勢。十幾個黑衣人立刻伏倒在地上,趴在草叢裡一動不動。不多時,二十幾匹戰馬從他們藏身的地方不遠處掠過,馬背上騎士的黑色甲冑宣告了他們的身份。
是大隋的遊騎。
此地距離隋軍大營已經不足三里,隋軍的遊騎巡邏經過的次數越來越密集。這十幾個黑衣人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向前,在避開這隊遊騎之後前行的速度降低了不少。
為首的漢子爬上一座高坡,趴伏在草叢裡看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隋軍大營。在這樣深邃的夜晚,那連綿二十里的燈火就好像一片閃耀著光輝的湖波。高低起伏的營帳,就是這大湖的波濤。
“旗主說,隋人的除夕就如咱們的齋節一樣重要,果不其然……你們看……”
為首的黑衣人指了指隋軍大營說道:“雖然看起來防備依然嚴密,但營地中那些移動的火把就是巡邏計程車兵,比以往好像少了不少。”
他身邊的黑衣人低低的冷笑了一聲道:“千夫長大人,隋人還有臉號稱是最懂得戰爭的民族,你看,中軍那幾座大帳的外面都掛著紅燈籠,這簡直白痴到了極點。這就好像在告訴咱們,那幾座帳篷就是隋軍主帥的住處似的。”
領頭的千夫長叫阿古達木,是涅槃城滿都狼手下的得力戰將。雖然年紀不大,但修為精深且性子冷冽狠辣,殺人不眨眼。
“這是難以改變的習慣。”
阿古達木低聲道:“將軍大人曾經扮作牧民潛入過樊固城,知道隋人什麼習慣。每到除夕的時候,漢人們都會在自己家門前掛上大紅的燈籠。還要吃一種叫做餃子的食物,還要燃放爆竹。就好像咱們過齋節一樣狂歡,這除夕的時候,隋人幾乎是不設防的。他們計程車兵也都要去喝酒吃肉,哪怕是關在囚牢裡的罪犯,也會得到酒和熟肉。尤其是除夕子時的時候,他們的戒心最低。”
“這次,即便不能全勝,打隋人一個措手不及總是沒跑的。”
另一個黑衣人道。
阿古達木搖了搖頭道:“可不能大意,即便隋人有許多難以更改的習慣,但你們面前看到的是真正的軍人,而且他們實在太多了。”
“一萬隻羊,也擋不住一隻狼的襲擊。”
一個黑衣人笑道:“等著吧,明晚咱們就讓那些隋人嚐嚐彎刀的味道。”
阿古達木嗯了一聲,指了指前面低聲說道:“再往前壓一百步,看看能不再看的清楚些。分散開,每個人選一個好地方潛藏,當你們手裡的沙漏落盡的時候,立刻返回這裡集結,天亮之前咱們還要趕回去向少旗主和將軍稟報。”
“呼哈”
黑衣人低聲應了,然後各自選了一個方向分散了出去。
阿古達木沒有動,一直留在高坡上。
就在距離他不足一百五十步遠的另一座高坡上,草叢中趴伏著幾個身上綁滿了枯草的人。他們頭頂的帽子上,衣服上都做了偽裝,在這樣的夜色中即便走到跟前也無法輕易發現他們的存在。
其中一個人放下手下的千里眼,壓低聲音問身邊的一個身材嬌小的人:“千戶大人,要不要擒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