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北徽道讓出一條路來,南徽道,雍北道也都讓出一條路來。”
鍾辛微怒道:“禮賢兄說的倒是輕巧,你雍北道距此千里迢迢,若是我給黑旗軍讓開一條路,他方解忽然停下不走了,你雍北道立刻封鎖各關口要道就和你沒關係,可我北徽道就算陷進泥坑裡!”
遲浩年早就料到鍾辛擔憂的是什麼,他笑了笑說道:“明哲,你先要想明白一件事……方解此人不過是個沒什麼根基的後輩罷了,機緣巧合之下讓他得了那十數萬人馬,這才有現在的資本。可此人也不是個沒有眼界的,他之所以先和你談而不是直接動兵,就是不想將西南諸家都得罪了。”
“他要想成大事,在西南立足,如果在你北徽道做出背信棄義的事,那西南諸家還有誰能接納他?他要的可不是眼前的一丁點利益,而是整個西南四道。所以你應該放心才是,如果他奪了你的北徽道,再想南下誰還信他?他不是個傻子,不會想不明白這一點。”
“相對來說,南蠻子和方解相比更讓人頭疼。南燕慕容恥和紇王聯手,已經將半個平商道攪亂的天翻地覆,他們比方解要貪的多!方解只是想要一塊地盤,卻不敢將我們得罪的太透所以能共存,而慕容恥呢?他要的更多且絕不能相容!”
遲浩年指著地圖上幾個地方說道:“這幾個縣被南燕軍隊攻破,南燕人搶走糧食掠奪百姓。而那些紇人和咱們漢人仇恨最深,見人就殺。這樣下去,平商道不保,緊跟著就是我雍北道。就算我手裡幾萬郡兵,可怎麼護的住那麼多地方?南燕慕容永鐸雖然只帶著區區數萬兵馬入關,可紇人足有幾十萬!”
鍾辛卻冷笑道:“所謂唇亡齒寒,莫過於此了吧?平商道擋不住南蠻子,所以禮賢兄也開始坐不住了。你雍北道和平商道緊鄰,卻來這裡和我商議讓我放開一條路讓方解的黑旗軍南下去和南蠻子硬拼,就算我答應,你憑什麼以為方解會答應?”
“他會!”
遲浩年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有件事你不知道,若不是前陣子駱秋被逼的急了也不願說出來……正因為知道了這個秘密,所以我們才確定方解一定會南下力保雍州。”
“什麼?!”
鍾辛立刻問道。
遲浩年往前湊了湊道:“方解……是羅耀的兒子!”
“啊!”
鍾辛臉色大變:“禮賢兄,你為了讓我答應,也不至於編造出這樣的謊話來!”
“怎麼會是謊話!”
遲浩年道:“你想想,方解初到雍州,據說直闖羅耀的書房一刀宰了李遠山派去的使者,若是換做別人這樣做,羅耀能容他?就算方解身上揹著個欽差的差事,可羅耀反心已定,那欽差的身份對他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非但如此,羅耀還分給了方解一營人馬,盡數撥給了戰馬,這難道不反常?”
“我再告訴你一些事……方解在雍州的時候,經常出入羅府,見的卻不是羅耀,而是羅耀的妻子楚氏……這麼多年來,你何曾見過羅耀的妻子見過外客?而且若有三五日方解不登羅府的門,楚氏立刻派人去請,這其中難道真沒有什麼隱情?”
聽遲浩年這樣說,鍾辛的心裡也開始有些懷疑。
“還有……”
遲浩年道:“你想想,方解帶著一營兵馬從左前衛離開,羅耀為什麼不派兵追殺他?方解在西北招募擴張,手裡有了軍隊之後立刻返回了黃陽道,為什麼羅耀不派兵阻攔?信陽城裡的田信步步收縮,絲毫也沒有想與方解交戰的意思,難道這合理?”
“依我看……”
遲浩年冷笑一聲道:“這只不過是羅耀的陰謀罷了,方解帶兵離開左前衛,或許根本就是出自羅耀的授意,他帶兵離開西南幾乎沒有留下兵力,這個時候方解就帶著黑旗軍回來了,只是巧合?”
“你的意思是……”
鍾辛遲疑了一下後說道:“你的意思是,這根本就是羅耀和方解商議好的事。羅耀帶兵先打江南被北上進兵,而方解卻帶兵回來固守西南四道,其實他還是羅耀的兵!可羅耀這樣做,為什麼?”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猜羅耀是想看看他走之後咱們有什麼反應。”
這話一出口,鍾辛的後背立刻冒出來一層冷汗:“試探咱們?”
遲浩年點了點頭:“十之七八便是如此,所以我與他們幾個連夜商議了一番之後,我就立刻趕來這裡見你。你想想,咱們放黑旗軍南下去雍州,方解是羅耀的兒子,他孃親楚氏還在雍州之內,他會放心?現在南蠻子的聯軍距離雍州不過二三百里,而雍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