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畔
沉傾扇等人沿著那明顯的軌跡追到這裡,痕跡在江邊消失不見。她們順著方解和楊堅交手的路線追過來,可卻也只是看到了這一路方解他們對決所留下的痕跡。界應該是從那片小林子裡筆直穿過來的,所過之處,所有的樹木都倒了,樹林子裡留下了一條筆直的線,只是這線太粗了。
“難道過河了?”
沐小腰臉上都是焦急。
她們來的有些巧,本來方解這次出征沒有帶上她們,但過了一段日子之後,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幾個人心裡都越來越不踏實,所以決定趕過來看看。她們到了黑旗軍大營的那天,正是方解和楊堅在決戰的那天。
她們沒有看到項青牛,想來項青牛已經沿著這路線追了出去。
“不對勁!”
沫凝脂的臉色也格外的難看,她蹲下來看了看江邊:“這一路上,方解的界將沿途的任何東西都摧毀了,唯獨到了江邊卻沒了痕跡。這說明……”
她的眼神裡閃過濃烈的擔憂,這一刻,她再也不是那個一本正經說要殺了方解的沫凝脂了。
“方解的界……破了。”
這句話,讓其他人心裡格外的沉重起來。
“不一定是破了。”
沉傾扇搖了搖頭:“支撐界需要耗費巨大的內勁,方解體內雖然有五脈融合能自生內勁,但消耗遠比生出來的要快。所以到了這,應該是方解已經沒有多餘的內勁再支撐著界了,他那麼理智那麼冷靜,界在這裡消失不見,或是他主動撤去。如果是他主動撤去了界,那就說明楊堅已經很虛弱了,這不一定是個壞訊息。”
沐小腰點了點頭:“無論如何,先過了江再說!”
火狐城
嘭!
一道斷牆被內勁掃過坍塌下來,緊跟著一個看起來髒兮兮的身材魁梧的男人從塵煙中掠過。激盪的碎石中,另一個身穿黑衣的修長身影緊緊的跟在前面那個人身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保持的很近,前面那魁梧的男人再慢一分就會被追上。
“你的內勁已經快耗盡了!何必再追!”
前面那人回頭喊:“難道你就不怕死?”
“怕!”
後面修長身形那人回答:“正因為我怕死,所以才必須殺你。若你留你恢復元氣,我寢食難安!”
“方解!”
前面那人陰狠的喊道:“你這樣做,就是個白痴!”
方解懶得說話,將手裡的朝露刀擲出去,刀子化作一團流光直奔楊堅後心,楊堅不敢接觸那刀子,因為他親眼見到了大自在被方解的無形之力加金火燒的連渣子都不剩一粒。他咬緊牙關往前一撲,哪裡還管什麼身份什麼形象,在亂石堆裡翻滾著躲開那一刀,然後繼續向前急衝。
惶惶如喪家之犬。
方解掠過來將刀子順手從斷牆裡拔出來,抹了一把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水,抿了抿嘴唇後繼續追了出去。
在他們身後六十里
項青牛拼了命的跑著,滿是塵土的臉上被汗水流過塗抹成了一道一道的髒汙。那黑白魚在他身前迅速的往前遊動,項青牛跟著黑白魚咬緊了牙關往前衝。道心引領著他追尋著方解和楊堅,很多次項青牛都以為自己堅持不住卻還是堅持了下來。從江南到江北……這一戰,何其壯烈?
“已經快到火狐城了……方解,不要再追了。再追……就是長安。”
第九百三十九章 到了
第九百三十九章到了
火狐城的廢墟已經有二百多年曆史,比大隋國的歷史還要長一年。這裡,是隋軍北上進攻長安之前打的最狠最慘烈的一仗,鄭軍的全部精銳都集結在這裡抵抗隋軍的攻勢。兵力佔優的鄭軍還有火狐城作為依仗,最後卻輸了。
那是因為,那個時候的隋軍,上至楊堅下至士兵,每個人心裡都有一股氣。
一股絕不服輸的氣。
二百多年之後,楊堅再一次到了火狐城。只是現在他哪裡還有當年的氣魄,只剩下一口氣了而已。
方解追的急,他逃的也急。
這麼多日子以來,從江南到江北,方解沒有停下哪怕一分鐘的時間。楊堅很清楚方解為什麼要追的這般狠,那是因為方解決不允許他有恢復的時間。方解深知自己的修為不如楊堅,唯一取勝的方式就拼毅力拼鬥志。逼迫著楊堅沒有一絲一毫喘息的時機,這樣一來,楊堅也就沒有辦法調理恢復。
這是方解唯一取勝的條件。
哪怕給楊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