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爺這法子妙的緊,這樣一來那些作惡之人必將無處遁形。只是……滿朝文武都參與此事,朝廷裡再有其他事也就無法估計,朝廷停了,對百姓無益。以老臣之見,不如請諸位臣工回到家裡,盡心盡力的去想一想,到底被抓的那些逆賊都有什麼罪過,然後各自寫一個條陳上來呈遞給國公爺。”
其實這話說到這,就是在討價還價。他已經完全不顧及其他了,要知道他這樣說,方解完全可以問他一句,那些人什麼罪行既然你們都知道,為什麼不揭發?如果方解問了,那就是死局,無解。如果方解不問,那就是還有緩和的餘地。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虞艾山這一招看似把自己逼的沒了退路,何嘗不是以退為進?
“倒是有道理。”
方解微微笑了笑:“那就這樣吧,回頭諸位就多費些心思。那些逆賊不死,終究還是對不起死去的冤魂,是吧?”
這話的言下之意是,那些人不死,你們也可能被咬死。
“但憑國公爺決斷!”
虞艾山在心裡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悄悄在袖口裡擦了擦手心的汗水。
方解這才是真真正正的逼死人不償命,把那些被抓之人的生死交給朝臣來決定。為了保護自己,剩下的人只能把被抓的人往死裡整治了。不過顯然方解並不打算真把滿朝文武殺絕,既然留了餘地,那麼以後還能相處。
虞艾山偷偷看了方解一眼,那個年輕男人嘴角上笑那麼溫和,卻如刀。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人心易變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人心易變
底線
誰也不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兒,所以都在試探。但毫無疑問的是方解佔據著絕對的主動,長安城的這些官員們手裡沒有兵,他們對方解的試探是想知道方解的動作到底有多大,如果大到把所有人牽連進去,那麼他們也只能拼個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這四個字和兩敗俱傷從來都不是一個意思,魚死了就是死了,網破還能再補上。
而方解,是想看看這些朝臣們會不會因為那些被抓的人而團結起來抵抗自己。其實即便方解有殺盡長安城裡這些兩面三刀之人的心思也不可能去實現,真把人殺絕了,那麼以後也真的舉步維艱。
靠百姓起家沒錯,但現在已經不是初起步的時候。
這是一個度,一個很難拿捏的度。
從底層百姓團結起來到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尤其是現在內憂外患,西邊有蒙元狼,東邊有黃毛虎,如果此時再把內部矛盾挑到不得不激化的地步,於黑旗軍的發展毫無用處。
官審官,只是方解拿出來嚇唬那些朝臣的噱頭而已。
從太極殿出來,方解回暢春園的路上。在馬車上方解和獨孤文秀,吳一道等人又商議了一路。有時候治理一個地方,比打下一場勝仗還要艱難的多。尤其是長安城,這裡是風暴的中心。
“主公……”
獨孤文秀看了方解一眼,猶豫了一下後試探著說道:“驍騎校這一次揚名,整個長安城再也不會有人不知道驍騎校的名號,對於今後治理長安城來說有大益處……不過,屬下覺著,是不是驍騎校的權勢太重了些?屬下不是懷疑其他,只是擔心長此以往的話,驍騎校裡難免會有一種心浮氣躁的情況出現,就好像當年的大內侍衛處……”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方解對驍騎校的重視,如果自己說的太深,怕是會招惹方解的反感。
“才進長安城,驍騎校確實需要立威。畢竟不久之後我就要離開長安,若想長安久治,就必須有一個強力的衙門鎮在那兒。人心從來易變,我在長安城,那些顯貴就服服帖帖的,我不再,難保不會再弄出什麼事兒來。我故意讓驍騎校狠辣的名聲傳出去,也是為了以後我不在長安城的時候著想。不過……既然你覺得驍騎校權勢過於大了些,我讓他們以後節制些就是了。”
方解回答。
獨孤文秀點了點頭,沒繼續說下去這個話題。
吳一道看了獨孤文秀一眼,眼神裡閃過一絲擔憂。他眼神裡的東西一閃即逝,誰也沒有注意到。
等到了暢春園之後,獨孤文秀告辭回去整理朝事,吳一道則留下來跟著方解回到了荷池邊的那座木樓。這座木樓有一個似乎不怎麼吉祥的名字,叫做風雨樓。而長安城,現在正是一個風雨欲來的時候。
“侯爺在擔心什麼?”
方解忽然問了一句。
吳一道似乎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