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往這邊過來。
“主公,金安裡出來人了,說是叫杜牧,有要事求見。”
方解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就是寧城主的戍衛之道啊……”
他轉頭看向遠處,看向那個名氣極大的杜牧。
“告訴他,想談可以,讓甯浩兩日之內準備兩萬只荷葉雞送出來就有的談,送不出來就等著我黑旗軍馬踏城主府吧。”
“真的要那麼多?”
陳孝儒有些吃驚。
“當然要,不過還是那句話,進城去吃!”
第七百七十四章 我就是這樣的漢子
第七百七十四章我就是這樣的漢子
杜牧在黑旗軍大營外吃了閉門羹,不出他自己的預料,黑旗軍統帥方解根本連見他的意思都沒有,其實從出城他就想到了會這樣。任何一場談判,都要有兩個前提條件。第一,是雙方都能在談判中得到一定利益。第二,是雙方都有能威脅到對方的資本。
杜牧能說服其他城主共保金安,是因為符合這兩個條件。
但是面對黑旗軍,他一點底氣都沒有。對方強大的兵力就在城外,這個時候除了立刻開門投降之外對方可能對談其他事一點興趣都沒有。黑旗軍數萬人馬輪流朝城門上啐一口吐沫,都能噁心死守門計程車兵。
在黑旗軍大營外面站了好一會兒,他只能深深一嘆然後扭身回去。至於方解讓人告訴他的那句話根本就是一句戲謔,兩天之內兩萬只荷葉雞,對方只是在找樂子而已。
金安城北邊不遠處有一條小河,最寬的地方也不足四米,最窄的地方也就兩米左右,稍微靈活些的人都可以一躍而過。小河上有一座木橋,倒是已經有不少年月了,看起來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坍塌似的。
木橋流水,兩岸都是垂柳,雖然河小橋破,可看起來還是別有一番風情。如果是那些渾身上下充滿了騷情味道的詩人看到,一定會吟出幾句花團錦簇的文字來。
這小河連名字都沒有,不過河中倒是有許多魚兒。若沒有黑旗軍大軍壓境,城中不少人會在河邊垂釣。
杜牧帶著兩個隨從一臉沮喪的往回走,杜牧心裡一直在盤算著自己該如何完成甯浩的交待。可不管怎麼想,都沒有一丁點的把握。
快到河邊的時候,他忽然聞到了一陣香味,抬起頭往前看了看,見河邊有個身穿一襲白衣的年輕公子在垂釣,身邊支著一根釣竿,旁邊燃起來一堆野火,烤著一條肥美的鯰魚。香味從那邊飄過來,聞著竟是讓人食慾大增。
因為好奇,杜牧忍不住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白衣公子。因為背對著看不到面貌,但從裝束就能看出來此人年紀不大。偶爾側身去翻動烤魚的時候,那張側臉的線條竟是美的沒有一絲瑕疵。
看他身上的衣服就知道價格不菲,而他身邊放著的那個酒囊看起來只是普通貨色,可上面鑲嵌著那顆鴿子蛋大小的寶石卻絕非凡品,陽光下反射出來的光華刺的人眼都有些發疼。
金安城不大,城中有身份的人杜牧全都認識,所以他確定這個年輕公子絕不是金安本地人,在這個時候還敢在黑旗軍鐵蹄之下安然垂釣的,自然也不是凡人。
“你們先回去。”
杜牧吩咐了一聲,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過去和那位公子說幾句話。
或許是因為那烤魚實在太香甜,或許是因為那公子太無暇。
“叨擾公子了,自此路過聞了這魚香便挪不動步子,還望公子勿怪。”
杜牧到了近前俯身施禮。
那白衣公子也沒回頭,聲音很輕軟的說道:“相逢便是緣分,況且這裡水美魚肥,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許多,請坐。”
杜牧也不客氣,在那白衣公子對面坐下來,在遠處的時候好奇這公子來路相貌,可坐下來之後杜牧卻尷尬的不知道怎麼開口。對於一個以口才見長的人來說,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杜牧逼著自己沉思,然後他確定是因為這年輕公子的氣度委實太迫人了些,所以他不敢開口。尤其是這樣面對面坐著,他竟是不敢看那公子相貌。杜牧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最起碼見過南燕多位城主,在那些大人物身上他都能感覺到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可這個年輕公子不同。
明明感覺這個人很溫和自然,卻又覺得自己和他隔著一整個世界。
遙不可及。
這年輕公子身上的那種氣度,不是盛氣凌人,也不是尊貴華美,杜牧說不清想不明白,唯一清楚的就是距離這兩個字。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