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
淳瑜垂頭看了一眼,便也坐下了。
原是看著另一頭賣得正好的包子店,也不知為何的任豐便又將目光掃向了身側。便見淳瑜不知在想什麼,下顎的線條緊繃著,嘴唇微微向下,帶著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感覺。任豐發現,常有出來買菜大姑娘小媳婦偷偷的朝他們這邊望,想來在這個李家村,淳瑜與以前的遊俠一樣,是顯眼的。
也不知為何的便心中有些氣鼓鼓了,鼻中發出了‘哼’的一聲便收回了目光。
“怎麼了?”淳瑜聽到了少年的聲音便出口詢問,卻見少年斜眼看了他一下,便扭過了頭,就好似一個鬧彆扭的孩子一般。
這是,怎麼了?
不僅僅是淳瑜,便是任豐也在心頭如此的問自己,這樣孩子氣的舉動可不像他。他總不能因為淳瑜長得好而生氣吧!
但心頭便是有一股無名火。
遠遠的富戶家的管家、管事們已經慢悠悠的走來了,不時的對著臨近的菜攤子問上幾句。
任豐知道,那幾位管家、管事不管在來到他的攤子前買了多少,總是要到他攤子上問上一問的。這已經是老習慣了。
這不……
“小嵐啊,又有什麼新玩意兒啊?”問話的是村洞口第二家富戶的管事,蓄著山羊鬍,年紀倒是不大。
任豐一笑便道,“做了點雪菜,您要不要拿回去試試鮮?”
“喲,又有新菜了,得得,小嵐你得給我老婆子留點兒回去好交差啊!”這是村西第四家富戶家裡的廚娘,身形與李嬸相差無幾,便是比一隻在外忙碌的李嬸要白上一些。
任豐忙不迭的點頭。
卻聽另一廂一位管事大叔問道,“小嵐啊,這菜又有什麼名頭,你得給我們講講怎麼著好吃才成啊!”這位管事大叔長得頗為書生氣,據說是村西口第一家原來的教書先生。
任豐點頭,“這當然是要教的。”
“我說小嵐你要是來我們府上多好,也不用費這樣的口舌,我都已經跟老爺說過了,他說你要是願意去咱們府上,一年二兩銀子是逃不掉的。”那廚娘笑著道。
“別聽她的,小嵐要來也得來咱們府上,你瞧瞧這手藝……”那山羊鬍的管事道。
而那書生樣的管事大叔雖沒說什麼,之前私下裡也是和任豐透過氣的。
任豐只是笑,倒是沒去接嘴。他阿爹以前說過,人只要有一門拿的出手的手藝,便是無論走到哪裡也不會餓死的。
“這個是我新醃得雪菜,這樣溼的可以做湯,做湯之前在水裡泡去一些鹹味,若是喜歡清淡的,便直接將水燒沸了放進去,再放一些竹筍或者肉絲、蛋皮之類的,非常鮮。若是平常口味的話,在熬湯之前將這雪菜在油裡煸一煸,那熬出來的湯會更好一些。也可以炒,雪菜炒青豆或者炒雞丁、肉丁、豆腐丁都不錯。這個雪菜便是用野菜醃得,不過它比野菜好,吃多了不會苦。”任豐頭頭是道的說著,那幾位管事聽得也是格外的認真。
“得得,本來我還發愁了,府裡的那幾位這些日子是要吃素的,小嵐這新花樣倒是讓我少了不少麻煩。”那廚娘眉開眼笑的說道。
“怎麼你也……?難道那傳聞是真的?”山羊鬍的管事一臉詫異的說道。
這廂那書生樣管事便嘆了口氣介面道,“是真的,我家老爺接到京都的訊息了。聽說是忽然得病,不過聽說之前就有過昏睡不起的狀況,後來被一個道士就醒了,哎!王爺天縱英才啊,現在那京都也不知亂成什麼模樣。”
“我聽說這位王爺是準皇帝啊,雖然老皇帝還在,但什麼事都是他在做,便是這西勒山的棧道也是他下的令。”山羊鬍的管事擼著鬍子,大有嘆息的模樣。
“得得,我女人可不懂這些,咱們這兒天高皇帝遠,我就說咱老爺想得太多,竟是還要服喪三日,這是給誰看吶。”廚娘撇了撇嘴,那張胖臉上慢慢的不屑。
那書生樣的管事難得多說了兩句,便道,“這便是你婦道人家不懂了,這是京都那邊來得死令,服喪三日,農戶人家不知也便罷了,大戶是絕對免不了的。若是沒人往上說是沒什麼,若是被告了上去,那是要命的。聽說京都裡已經有不少了,那皇后娘娘眼看著自己兒子要稱帝卻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聽說那整治人的手段狠著呢!”
那廚娘點了點頭,“這皇后娘娘也怪可憐的啊!”同是女人,兒子養這麼大,死在自己之前,單是想想便覺得當真是難受。
“小嵐啊,這些雪菜、野菜就給咱們三家分分得了,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