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去靜言外婆家看看老人家。葉子航正幫方靜言戴圍巾,葉媽突然捧著一杯熱茶跑出來說:“子航,今年過年我和你爸要去海南度假,沒準備帶你去,你自己看怎麼解決過年的問題吧!”邊說還邊睨著方靜言。
“去海南?”葉子航皺起眉頭,“之前怎麼沒聽你們說起過?”
“現在這不是說了嘛!”葉媽轉著眼珠子對他揮了揮手,“你看,我們走了,你一個人在家過年,家裡又沒準備什麼年貨……”
“到我家去過年吧!”方靜言沒有辜負葉媽的熱切期望,說了她最想聽的話。
於是,一家人分頭打包整理行李。
葉媽一邊找防曬霜,一邊夢想著自己在海風微拂的沙灘邊漫步,想到溫暖的海水會隨著一波一波可愛的小浪花打溼她赤裸的雙腳,不禁高興地用美聲唱法在屋子裡高歌起來。
葉爸正到處找他的太陽鏡。好不容易從櫃子最底層的角落裡找了出來,小心翼翼捧起那老古董眼鏡往臉上戴,只聽咔嚓一聲,還沒戴上臉,那眼鏡的一條腿就斷了。愁眉苦臉地讓葉媽給他拿萬能膠,卻發現自己老婆早已魂飛海南,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
方靜言在陽臺上給繡球試新買的貓籠子,繡球不配合地拼命往籠子外伸著胖腦袋。方靜言好言好語勸了它半天,胖貓不識像,還是一個勁地亂拱。最後方靜言火了,啪——在它的肥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它才總算是老實了。
葉子航坐在沙發上看那三個人在屋裡走來晃去,忙的熱火朝天,突然想起,剛才他和方靜言好像是說要去看她外婆來著。
“靜言,不去看外婆了嗎?”他蹲在方靜言身邊,同情地望著伏在貓籠子裡拼命用爪子撓布墊的繡球。
“去啊!不是要把繡球給裝起來嘛!”
“把繡球裝起來做什麼?”
“過年你家沒人,把它送到外婆家去。”方靜言試了試貓籠子上的拉鍊,發現很結實後,滿意地將籠子塞進葉子航懷裡說:“走吧!你騎車揹我,我抱著繡球。”
“咱們帶著繡球一起回去過年吧。”葉子繡拎著貓籠子說,“把它撇下,它一定會生氣。”
“生氣?它生的氣可多了,少吃一頓魚都會氣的把我的作業本給抓花了。”方靜言氣咻咻地指著繡球說:“這小心眼兒的貓貓!可沒少幹壞事兒!”
“那說明繡球是個直性子,真性情的貓,不會裝模作樣!”葉子航立刻幫胖貓辯護起來,他對這貓,比真正的主人方靜言還要寵愛。
方靜言看了看把腦袋抵在籠子口上唧唧歪歪的胖貓,想了想說:“好吧,那就帶它回去。不過,路上你拎著,我可不管!”
“好。”葉子航開啟貓籠子,將繡球放出來,胖傢伙喵喵地叫著拱到他懷裡撒嬌。
方靜言揪著繡球頸後厚厚的皮毛將它從葉子航身上拉下來,用手指頭點著它的腦門說:“繡球!你也是做太爺爺的貓了,怎麼還這麼……這麼……咦……真是受不了你!”說著將它扔在了沙發上。
等兩個人好不容易拖拖拉拉出了門,新聞聯播都快放完了。
葉子航騎車揹著方靜言,深冬的夜風吹到身上又冷又寒。
方靜言摟著他的腰,輕輕將臉貼在他背上。嘴角揚起微笑,臉頰上的熱度漸漸滲透到心裡。
高中時他也常這麼揹著她。
那時,她只能坐在他身後偷偷望著他有著美好弧度的脊背。多少次,只差一點點就要將臉貼上去,卻總在距離一公分處生生打住。
這真的是在寒冷的冬夜裡嗎?為什麼她覺得像是在春天裡一樣?
“靜言,冷不冷?”
“不冷,好暖和呢。”
“暖和?”
“你的背。”
“靜言,我想聽你唱歌。”
“……我這個人如果說離十全十美還差一點的話,恐怕就是唱歌了。”
“你小時候可沒這麼高的覺悟。”
“瞎講,我啥時候自吹自擂說自個兒會唱歌啦?”
“你倒是沒吹,全唱來著。一路從你外婆家唱回來,結裡把人都唱掉樹洞裡了。”
方靜言愣了一會兒,終於想起是初一寒假下雪天的事兒,忍不住噗地笑出來,又在葉子航背上拍了一巴掌說:“你怎麼老想著我的醜事兒啊?討厭!”
葉子航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還記得那天你唱的什麼歌嗎?”
“……記不太清了……”
“真的記不清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