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看這個少年的表情,在聽到那樣殘忍的冰冷後多少可以猜出他目前的表情。七殺奔跑的腳步突然停頓在了山崎門前,她幾乎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然而從鐵之助停頓的呼吸來看,似乎並不只有自己一個人產生了這樣的幻聽。。。
天空已經拉不住嘩嘩落下的大雨,地面敲打的漣漪一個追逐一個,如果人的命輪一般不斷交疊。雷聲在空中轟炸,以另類的方式點亮了天空。七殺浴血渾身,頭髮凌亂的出現在轟雷聲中出現,白光乍現後,被她狠嚇一跳的兩人這才認出這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是七殺。。。
“來得及!如果現在去還來得及!!”
從七殺的話語中,不難聽出她的意圖。大局當前,鐵之助甚至來不及問她那一身的血是怎麼回事。愣在屋內的山崎不知道這個世界怎麼了,為什麼那麼多人出面干涉自己。他是忍者,不是武士。所以謹遵姐姐教誨的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走的!
“七殺姐,你遇見阿步姐了?”
七殺點點頭,心頭更是緊揪起來。然而面對七殺多餘的擔心,山崎只是冷睨道:“她只是去執行任務而已,關我什麼事”
那一刻,山崎身上的血液彷彿不是人類的一般,他根本不願意接納七殺或鐵之助的任何建議。憤恨的鐵之助再也控制不住,氣憤到上前與他互毆。一道閃雷再次劃破天空,一柄深紅色的刀刺入鐵之助和山崎之間的榻榻米上。七殺臉上的表情在白閃之後更顯恐怖,他們從未見過她如此冰冷的眼神。彷彿是在詛咒螻蟻的懦弱一般深恨!
“我。。。曾經失去了最重要的人,那時,我深深憎恨自己的軟弱無力。。。所以我不想看山崎烝跟我一樣。可我錯了,像你這種人必定要失去才懂珍貴吧?步姐死了,你就等著傷心欲絕吧!”
“。。。我是忍者”
山崎發出鎮定自若的聲音,彷彿那就是山崎為自己辯駁的最後理由,也是他所有的信仰,然而即便是這樣理由,七殺也要將其踩在腳下!因為在她看來,這樣的信仰永遠只是藉口
“山崎,你以為自己假裝成個合格的忍者假裝什麼都可以了麼?以為不去聽就能解救這個苦難的世界麼?就能救贖這個世界上正在受罪的人?包括你姐姐?一個連自己最重要的人都救不了的蠢貨,憑什麼,又有什麼資格談所謂拯救,所謂救贖?!”
“哈,說得好!”
就在三人不斷爭執時,誰都沒有察覺第四人的造訪。土方正銜著菸斗彷彿看好戲一般的朝七殺露出欣賞的目光。彷彿見到了一絲希望,七殺再也顧不得從前的許多,她跑到土方面前緊揪起他的副領,彷彿是能幫助阿步的最後一絲繩索。
“拜託了,土方先生,快去救阿步姐!!”
七殺肯再回來這裡當然最好,但土方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七殺,凌亂的銀髮被隨意的斬斷,被不知道誰的鮮血染紅的她第一次露出女人應該有的柔弱。或許是不想再看到死亡,七殺已經顧不得所有的矜持。土方本想先讓七殺冷靜下來,但在碰到她的雙肩時,突然發覺她的左肩下方有一條巨大的傷口,土方強硬的將七殺轉過來背對自己,霎時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斜型的斬切從左肩一直砍到腰間,被利器隔開的肉已經翻起,被強行分開的血肉掙扎著想要癒合,卻只能在空氣中做無力的掙扎!這樣巨大的傷疤不知道何時才能癒合,就算勉強癒合了也難說會留下巨大的傷疤。此時的她根本連走都無法走才對!卻硬是拖著身體來找人救阿步。。。
“你快點去休息!我馬上令人去找阿步。。。”話還未完,七殺已緊抓他的胳膊阻止了土方的話。
“現在救阿步姐才是當務之急,我怎麼樣都無所謂!”
如果沒有救到阿步,那麼七殺寧可一輩子揹負這條不會消失的傷疤。見她眼中堅決的目光,土方知道阻止也沒用,便立刻組派了人前去阿步任務的地方前去支援。七殺進入房間又看了一眼山崎,彷彿是要用最後的力氣讓他去見見那個即將逝去的人
“山崎,我知道你一定很痛苦,但忍者始終是人,是會有感情的。所以去吧。。。至少,要去見阿步最後一眼。。。”
不知道七殺的話是哀求還是請求,但這一刻,山崎臉上的表情終於產生了改變。他痛苦的閉上眼睛,彷彿在做最後的掙扎。山崎他也只是一個凡人而已,即便阿步的尊尊教誨另他不敢遺忘,但在此時此刻,在那麼多人的勸說下,他人類的血性終於佔據了理智。
就在他起身準備離開時,七殺卻因為體力的透支而眼前一黑。她本想去救阿步的,但一直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