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然,就是你還走不出當年的事。”阮沐華說出口的瞬間,樓層抵達,電梯門開啟來。
“無聊。”羽必夏涼涼丟下這句話,大步離開。
“等我嘛,走那麼快乾嘛?”阮沐華自覺踩中地雷,吐吐舌頭,快步跟上。
想當年,大學時期,校內有三個風雲人物,儘管不同系,但社團全都玩在一塊,以封弼其為首,加上羽必夏和雷廷,風起雨下加雷霆號稱風雨雷三人組。
三人之所以得到封號,又能夠在校內橫行無阻,乃是因為三人皆有超乎平常的臉蛋,名列前茅的學業,三人又常常如影隨形,感情十分深厚,再加上封弼其的豪門身份,所以那時大夥都在說,風雨必定是相隨。
然,半路殺出了雷。
大三那年,據說,雷廷對必夏告白,結果被毒舌拒絕之後,雷廷傷心欲絕,自殺未遂,在校內掀起軒然大波,還來不及求證,雷廷低調休學,不久便出國。
從那之後,校園內,只要看得見風,便不見雨,見雨便無風,形成了王不見後的局面,一直到畢業。
直到現在,這樁懸案依舊是眾人心裡的謎。
沒人知道答案,也沒人知道當年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誰都不說,當沒事發生,但阮沐華知道,這件事在必夏心裡留下了極大的傷痕,使得她至今依舊無法結交男友,只能埋在工作裡頭和膠捲底片奮戰。
“哇哇哇~”
“必夏~”
“學姐~”
踏進舉辦OB會的包廂裡,裡頭立即響起陣陣的驚呼聲,轉眼間,裡頭的人蜂擁而上,幾乎快要將羽必夏給架了起來。
“嘿,冷靜。”羽必夏伸出手製止著,一雙剔亮如黑鑽般的瀲灩貓眼環顧現場,確定那個顧人怨的傢伙確實沒有在現場,緊繃的情緒總算鬆懈一隅。“幹嘛呀,衝過來是想要趁機把我撞死,好頂替我的位子嗎?”
“必夏,你那張嘴還是一樣毒。”
“岱爺既出,誰與爭鋒?”羽必夏冷哼著,面對學長兼同行前輩,依舊不客氣,不是拿了獎便有了大頭病,而是她天性如此,和她熟識的人都清楚她的調調。
“還真是承讓呢?”郭岱贏壓根不氣,反倒是笑呵呵的。“弼其呢?他沒跟你一道來?”
“他為什麼要跟我一道來?”羽必夏搖著頭,纖手一推,把不斷朝她疊來的人堆推開。“熱死了,能不能閃遠些?謝謝。”
雖說包廂有空調,但人不少,令人覺得煩躁。
“他跟我說他會過來。”
“嗄?”羽必夏才剛坐下,位子都還沒坐熱,有股衝動想要快快走人。
嘖,那傢伙是在搞什麼鬼?他不是從不參加的嗎?他已經接任家裡的事業,根本與攝影完全無關,幹嘛參加OB會?
“說來也巧,打從你們畢業之後,完全沒參加過OB會,第一回參加就一起參加,看來你們兩個還是相當有默契嘛。”郭岱贏沒發覺她臉色大變,逕自笑呵呵著。
羽必夏皮笑肉不笑,覺得屁股生出了螞蟻,教她坐立不安。
“真是巧呢。”坐在她身旁的阮沐華呵呵笑著,一付準備看好戲的嘴臉。
羽必夏不爽地斜瞪著,合理地懷疑沐華是蓄意邀她參加OB會。若是她現在拍拍屁股走人,改天絕對被沐華看扁。
所以,她忍,然後,她發誓,她一定會報仇。
沐華,等著受死吧。
心裡正想著,門口方向響起了更加高分貝又熱烈的歡呼聲,她不需要回頭,也知道是他封大爺登場了。
“學長~”
“弼其~”
包廂門口,一抹頎長高佻的身影出現,俐落的短髮猶如他一絲不苟的個性,搶眼的五官,性格的臉孔,猶如他桀驁不馴的潛在又不彰顯的特質。
好歹,他是豪門三世祖,當然沒有權利把他內心真正渴望的表現出來,但偶爾會在他那雙黑曜石般的深沉眸子裡讀出痕跡,當然,也只有觀察力如此強的她才能看出端倪。
寬廣的肩撐起綢質休閒西裝外套,同質料的褲子貼身地勾勒出他強健的長腿,和窄挺的臀。
嘖,說到底,悶騷一個,根本就是假道學。
如雲流水的腳步停在羽必夏的眼前,她懶懶抬眼,瞥見他眼底一閃而逝的錯愕和不悅,她啐了聲調開眼。
拜託,不用表現得那麼明顯,好嗎?
她不是他那杯茶,他也不是她要的那盤菜,彼此、彼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