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乃是陽瞿人士?”
少年明顯楞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的來歷。
“今天下欲亂,不知陳敬之你要如何作為。”
顯然被人猜中來歷,少年有些懊惱,但這並不妨礙他想要問陳修的問題。
“那好我也且問你一個問題,今天下欲亂,你且要如何?”
聞言,少年楞了一下,微微搖頭苦笑,誰能想到陳修竟然能以話套話,倒是有趣的很。
“且當歸去,等學有所成,再等時機入世救世。”
“那我便隨波逐流,與這滔天濁世中,拼出一套自己的路出來。”
陳修的回答讓少年再次楞了一下,顯然料不到陳修竟然是這樣的回答,按他所想的那樣,如今陳脩名聲正直頂峰,但亂世欲臨,應該急流勇退,退與幕後,等時機來到才入世才對。
“人各有志,所追求的本就不同,我所求的乃是轟轟烈烈一生,縱然人生短暫,稍有意外命歸黃泉,我陳修也不會後悔,在這人世已留下濃重的筆墨,何來後悔!”
少年一聽神色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轉身便離去,最終只留下一句話:“且待來日,你來陽瞿,你我二人暢飲一杯!”
不問少年名,只是因為陳修知道了他的名,少年不問陳修因何知曉,是因為既然已經知曉,就沒有必要詢問的必要,結果已經知曉,何必在去追究原因。
“敬之,你看見到那少年酒鬼,一早起來,我放在床頭的兩斤茶葉沒了!”
一大早荀諶便急匆匆的跑出來,神色有些激動,顯然茶葉別人拿走,這讓他相當的不忿,縱然這拿走的人已經在他床頭留了紙條,說先借用些日子!
但這茶葉泡一泡,借用一些日子,還能剩下什麼!荀諶心中那個氣,不過這氣憤也只是一時的,那人拿走也留下紙條,更何況自己似乎在迷惑中也曾聽他說借用一番,而自己似乎迷迷糊糊恩了一聲,這其中的因果不好說不好說。
“人剛走,友若兄長,茶葉我屋內還餘下不少,若需要可去屋內拿上些許。”
“知我者還是敬之你,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陳修話音剛落,荀諶面露喜色,隨即一轉身便向陳修的屋內走去。
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一股冰涼之意,在這冬天顯得更勝,同時也讓陳修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昨日的酒意,在這一刻,散的無影無蹤。
隨即一套太極打下去,渾身緩緩的散著一股熱氣,面對這個寒冬,人也稍微的舒坦不少。
“文若兄長一夜宿醉,等下喝杯茶水如何?”
見身邊突然來了一人,陳修都不會也能猜出來這人是誰,隨即開口詢問道。
“大善!”
正如陳修所說的那樣,一夜宿醉的確難受的很,尤其是在冬日,這宿醉再加上嚴寒,導致人根本不想起來。
不過荀彧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一旦堅持要做的事情,從來找任何的藉口去欺騙自己。
所以,一大早的荀彧頭就覺得有些昏脹,隨後稍稍運動後,身上的酒氣漸漸的散去,荀彧整個人也顯得精神不少。
沒過多久,天驟然變黑,烏雲壓頂,一股沉悶之氣碾壓世界,隨即一陣風吹過,天上一朵朵晶瑩剔透的雪花落了下來,落在二人的頭頂上時,二人才反應過來,猛地回過神,失聲啞然一笑,隨即收拾了一下東西,轉身回到屋子內。
回到屋內,荀衍等人早已經端在那裡,一壺燒開的山泉水,傾到在瓷壺中,頓時一股茶香在屋內盪漾著。
“休若兄長的手藝日益見長,這一手,足以稱得上大家。”
一壺好的茶,不僅要靠優質的泉水與上品的茶葉,最終還是要依靠這泡茶的人的技術,若是技術不到家,這一壺茶最終只能變成一壺普通的茶水。
只有技藝高超之人,才能徹底的把上品茶葉中所蘊含的滋味給泡出來。
滿室的茶香,讓人心靜心定諸多煩擾憂愁在這一刻一掃而空。
“坐。”
荀衍微微一笑,欣然接受了陳修的讚美,以往的愛好只有鑽研儒學,如今他又多了一個愛好,就是時不時的會泡上一兩壺茶,讓浮躁的心平靜下來,然後享受這安詳寧靜的時光。
雖然家族中有不少的長輩說他這是玩物喪志,但荀衍卻有些不以為然,何為玩物喪志,沉溺於自己所喜歡的事物中,從而喪失積極向上的進取心。
但荀衍有嗎?他沒有!不僅僅如此,荀衍倒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