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兄弟二人便騎了馬,帶上幾名護衛同行,向長生觀而去……也是不趕巧,那長生觀的主持道人出去了,只剩下個又聾又啞的火工道人在那裡看門,幾乎是一問三不知。
眾人乘興而來,悵然而歸,偏偏天公不作美,回程的時候下起雨來,雖然雨勢不大,可秋清沁涼,澆在身上也不是耍的,直讓人遍體生寒。眾人便勒了馬來到一處房簷下避雨,想著雨勢再小些才回客棧。
張麒閒得無聊,便四處張望,忽然驚咦一聲,用馬鞭指著剛前方的一片草叢道:“哥,那邊怎麼好像是個人?”
說著,他策馬過去檢視,張陵等人也跟著催馬過去,只見那草叢旁邊正蜷縮著一個瘦小的身影,張麒疑惑道:“會不會是死了?”
張松跳下馬,小心翼翼地湊到那人跟前,伸手在其鼻端探了探,道:“還沒死,有口氣。”
“大老爺,二少爺,這種路邊的乞丐在路上多得很,也很麻煩,還是算了吧。”一名下人在旁邊說道。說話的是張府一個老人,他常年在外邊幫忙處理一些事情,也算得上見多識廣,擔心遇到別有圖謀的傢伙……很多時候,他們這些常在外跑的人,都會多留些心眼兒,都會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張陵明白那個下人的顧慮,可若要他視而不見卻是做不到,旁邊的張陵更是一迭聲地吩咐張松道:“快過去看看,約莫著是餓極了摔倒,再讓這秋雨一浸,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
張松卻是苦了臉,有些躊躇。
“你這個傢伙,磨磨蹭蹭的”
張麒雖然是讀書人,書讀的甚好,卻是有幾分大條,而且還是個急性子,他不耐煩地跑下馬背,先是伸手探了探那人的口鼻,然後又仔細地察看了那人的胳膊腿,看是否有什麼不妥,最後才將那張烏黑八漆的臉轉過來……雖然是髒兮兮的,卻也看得出年齡不大,也就是十二、三歲,那身子輕得跟稻草似的。
他小心地雙手將那孩子抱起來,放到馬上,然後飛身上馬,一手攬著那孩子,一手抖動馬韁,潑剌剌地向城裡跑去。
“二弟,小心一些。”張陵在後面看得膽戰心驚的,生怕張麒一失手再將那孩子掉下來。
“我知道。”張麒答應著,手卻護得更緊了一些。
進了城,張麒卻躊躇起來,不知道醫館在哪裡,正要尋路人打聽,張陵趕上來察看了那孩子的情況,覺得無大礙,只是眼裡閃過一絲詫異,見張麒恍若不覺的樣子,便讓他將人送回客棧,先看看情況再決定是否請大夫。
張麒覺得哥哥說得有道理,便撥轉馬頭向客棧而來,等回到客棧,雨剛好停了,管家張有正在客棧外面張望,見到張陵和張麒渾身溼淋淋的回來,馬上還坐著一個焉頭搭腦看不清模樣的人,不由得唬了一跳,連忙上前牽住張陵的馬韁,一邊侍候他下馬,一邊問道:“老爺,這是怎麼了?”
第一卷 亂世 第四百五十七節 回長安
第四百五十七節 回長安
雨後有些涼森,小婉知道張陵他們出去的時候沒帶雨具,恐怕是免不了淋雨,便使下人去客棧廚房借灶熬了薑湯,讓張有在客棧外候著。此時忽見張麒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小廝進來,也是嚇了一跳。
“阿陵,這是怎麼回事,可是撞到了人?”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張陵他們出去是不是騎馬撞到了人。
“不是,這是二弟在路邊撿的。”
張陵低聲在小婉耳邊說了一通,小婉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詫異,她連忙吩咐將旁邊的屋子騰一下,將那受傷的小廝放上去,然後將人都趕了出去,喚兩名僕婦和紫鵑過來將這個孩子檢查了一番。
不一會,紫鵑回稟道:“夫人,果然是個女孩,相貌也頗清秀,身上也沒有大礙,只是有些擦傷,受了點兒寒氣。另外,我們還發現了這個。”她手上取出一個金鎖,遞給小婉。
這是一塊長命鎖,純金打製……這本沒什麼稀奇,用黃金打製項圈、長命鎖這種飾物是很很常見的,但後面有幾行字卻是讓小婉大為吃驚——
賀羅兄義女清瑤平安喜樂,百世無憂 李秀寧……
李秀寧……平陽公主,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個‘羅兄’絕對就是羅士信。看這上面的意思,‘清瑤’竟是羅士信的養女。說起來,羅士信當初和程知節、秦瓊都是張須陀麾下大將,倒是他第一個投唐的,只是他戰死得早,和張家往來不多,平陽公主還因為這個大病了一場,而公主與附馬不合,也未嘗沒有羅士信的原因。
“夫人。”紫鵑的目光中充滿了探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