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遊弋。
“給我再快一點,注意一下,要把兩端都架起來,角度要大一些,注意方向。”
莊子裡,張南帶著幾名下人正督促著僱工們散堆排場。
“聽著,如果今天晚上全搭完,再澆上一遍水,全都有賞,如果再用石灰灑一遍,今天晚讓請你們吃宵夜。”
張南對著那些僱工又喊著,這些僱工都是僱來的短工,真正受過種植培訓的就是張南和他手下的那幾名下人。
黑木耳種植一共可分為制種、耳木準備、定植管理、散堆排場和出耳。張南此時讓僱工們做的就是將那些耳木鋪好,這個過程在時間把握上非常關鍵,早了或者晚了都不合適,都會影響木耳的產量。
張府有一個優良的傳統,凡是主持一個專案的人,只要做好了,就有可能提升為管事,永久的負責這項事務,那可比當一個普普通通的管家強得多。
張南在得到小婉的吩咐之後,知道這是一個進身的機會,只要一安排完府裡的事情,就帶著那幾個培訓好的下人來莊子上忙活。小婉吩咐過,雖然著天氣的變化,不僅要注意溫度和溼度的變化,而且還要注意空氣的流通和光照,特別是防治病蟲害,雖然現在能夠使用的消毒手段有限,但只要勤快一些,多加照顧,一樣可以起到防治作用。
那些僱工也知道張南是什麼人,聽到有更多的錢可拿,而且還有宵夜可吃,一個個幹得都十分的賣力,他們都清楚應該怎麼辦,其實也沒什麼難度,就是做的要細緻一些罷了。
不過,一些心眼兒活絡的僱工卻想得更深一些,他們打的工多了,鄉下的活兒都是那些,但這次在新東家做的完全不一些,不僅是工錢優渥,而且感覺都不同。一個個還在感嘆著哪個人那麼聰明,竟然能夠種植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如果他們也懂,豈不是都可以自己種?
但是,小婉在吩咐張南做這些的時候,不讓他告訴那些人具體的技術,尤其是制種和耳木,完全由張南他們幾個心腹下人一手完成,那些僱工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滄州城裡,張府大門悄無聲息的開啟,兩個人從門裡走出來,大門隨即在身後輕輕掩上。前面一個人提著一個燈籠,青衣小帽,正是張松,而他身後的人自然是張陵,但他此時並沒有穿官服,而是穿了一身青衫。
“老爺,您仔細著點兒,別摔著”張松叮囑道。
“張松,你仔細著點兒,別摔著,要是你的燈籠摔滅了,老爺我真的要摔著了。”張陵低聲訓道。
“放心吧老爺,我就是摔著了,也會將燈籠高高擎著,不讓它摔滅。”張松笑嘻嘻地說道。
主僕二人低聲說笑著,向刺史官邸走去。二人沒有走正門,而是敲開後院的門,讓看門的人進去通報。看門的人正打瞌睡呢,見有人半夜過來,本想拒絕,等看清楚是張陵的時候,二話沒說拔腿就路去通報。
別人可以怠慢,這位別駕大人不僅滄州二號人物,而且還是刺史大人的親信……刺史大人有過吩咐,無論這位張大人什麼時候來,都要立即稟報他。
等張陵進到客廳的時候,刺史王守拙已經穿好衣服,睜著朦朧的睡眼坐在那裡等著,一名同樣睡意朦朧的侍女剛剛給沏好茶水,見張陵進來,打著哈欠苦笑道:“鴻漸,你也太被實在了,就算是有什麼事情,也不必半夜三更的跑到這邊吧?來,快坐下喝杯茶醒醒神。”
“我不困。”張陵在桌子旁邊的一張椅子坐下,拱手答道。
“你不困我困啊”
王守拙瞪了他一眼,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不過看你這個樣子,肯定是好事,是不是上次說的事情有辦法了?”
張陵點點頭:“大人彗眼如炬,一下子就猜到了下官的來意。”
他取出一本摺子,遞給王守拙:“請大人詳看。”
王守拙拿起摺子細細地讀了起來,時而點頭,時而蹙眉……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他才放下摺子。右手撫在桌面,中指輕輕敲點著道:“重修碼頭,構築商路……這都是好事。但是,鴻漸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別說咱這滄州,就算是整個河北道,朝廷,也撥不出這筆錢修路。”
“大人,不在於能否做,主要是想不想做。”
張陵笑道:“只要能夠得到朝廷的同意,便是沒有錢,這碼頭和道路也修得。”
“嗯,這話怎麼說?”王守拙目光一亮,連忙問道。
“羊毛出在羊身上,碼頭和路修完之後,都是給那些商人使用的,這錢自然是要讓他們來出。”王守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