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長時間的平遙‘特色’,再好的美食也是‘味同嚼蠟’了。
“這樣吧,你去打聽一下厲家在哪兒,我們明天去拜訪一下,然後就回滄州。”張陵吩咐道。
“厲家……是那個漆器商厲如海的家嗎?”張松想了一下問道。
“嗯,打聽地方之後,我們明天一起去拜訪。”張陵說道。
“不過是一介商人,應該是他來拜見老爺才對。”張松有些不情願。
“呵呵,在商言商,從商業角度上,我們都是平等的,而且我的年齡也小於那位厲老先生,理當登門拜訪。”張陵說道。
“是,老爺。”張松無奈答應一聲,匆匆去找店夥計打聽訊息了。
張陵這次出來巡訪,固然是李世民的命令,可也有自己的主意,滄州要建碼頭、修路,可這修建碼頭和道路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而朝廷現在至少有兩件事需要大筆的銀錢——安撫百姓、安撫突厥。前者經過這幾年的休養生息,各地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至少難民潮的現象基本上沒有了;後者就有些鬧心,那些突厥人純粹是慾求不滿的惡狼,即便喂得再多,他們也不滿足,經常寇邊,李世民現在其實就是在積蓄力量準備對突厥發動一場戰爭,以求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為了修築碼頭和道路,張陵只能想辦法另尋辦法,小婉所建議的招商引資讓他大受啟發,在此之前,他已經與揚州等地的商人洽談過,只要滄州的碼頭建好,那些商人的投資都會收回來。今天所要商談的漆器商厲如海也是他內定的一個大投資商,而且按照小婉所說的,平遙漆器絕對不下於宜春漆器,銷往倭國和百濟、新羅,都沒有問題。
第二天一早,張陵帶著張松直奔厲府而來,張松上前弟了名刺,那門上的家人原本沒當回事——兩個人太年輕了,被家人們當作前來打秋風的窮書生,待看了名刺上的頭銜之後,這才怔怔地打量了張陵一眼,飛也似的跑去向主人稟報。
“滄州別駕張陵……這個名字倒有些耳熟。”厲家當家主人厲如海沉吟道。厲如海今年已經有六十一歲了,但精神矍鑠,身上穿著一件團花的長袍,面如滿月——只是這滿月上多了幾著深深的抬頭紋和一撮花白鬍子,看起來倒是頗顯貴氣。
在他身旁有一位中年人,面孔與他酷肖,大約四十歲上下,那是他的兒子厲宗山,他接過那張名刺看了一下,突然‘哦’了道:“爹,孩兒想起來了,這個張陵就是這兩日在平遙傳得沸沸揚揚的欽差大人。”
“欽差大人來我一個漆器商家裡幹嘛?”
厲如海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是讓人家在外面站著,急急地帶著兒子出來迎接。
“不知張大人大駕光臨,厲某失禮了”
厲如海帶著兒子就要行禮,張陵連忙阻止:“張某此來並非公務,厲老先生不必客氣”
這番表態讓厲家父子寬心不少,一行人進入大廳,厲如海主座相陪,厲宗山卻只能老老實實的站在父親的背後。
下人端著茶放在了桌案上,厲宗山上前為客人和父親斟茶,厲如海捻鬚笑道:“張大人,這是今年新下來的雨前茶,長安的一個朋友捎給我的,至於這水也是取自去年竹葉上的積雪儲存下來的,請慢用。”
讓過茶後,厲如海含笑道:“早就聽說欽差大人這幾日駕臨平遙城,卻未曾想到大人竟然如此年輕,果然是少年俊彥,前程不可限量啊”
“厲老先生過獎了。”張陵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然後將茶盞放在桌上。
“張松。”他向身後的張松招了招手,後者立即取出一份文書呈上,張陵將文書遞給厲如海。
“這是……”厲如海疑惑地接過文書——這卻是證明張陵身份的一份文書,有官府蓋的大印。
“張大人是欽差大人,老夫豈有不信之理”厲如海嘴上說的客氣,眼睛卻是一個字不拉地看完,然後恭恭敬敬地將文書還給張陵,“不知張大人此行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在下是來給厲老先生送財的。”張陵含笑道。
“哦?財從何來?”厲如海微微一怔,旋即聲色不動地問道。
“張松,地圖拿來。”張陵吩咐一聲,然後將桌上的茶盞推至一旁。
張松應聲上前,將揹著的一幅圖軸取下,在桌上展開。
“張大人這是何意?”厲如海訝異地問道。
“厲老先生請看,”
張陵在圖上一指:“這裡就是滄州……這裡是鯰魚灣……”
他詳細地介紹了滄州的地理位置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