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推開,幾下將鎖頭敲碎,將門推開。
一件沾滿了血的校服從辦公桌的一個抽屜裡露出一角。
眾人發出驚呼,家樂注意到任務一號的臉上瞬間慘白一片,白晨暮在他耳畔說道:“走吧,已經沒什麼好看的了。”
“警察什麼時候來?”家樂的聲音壓得很小。
“五分鐘後。”白晨暮對了下手錶。
一百一十
任務一號當天就被帶走了,安東尼上車後一直在忙著從電腦裡找到有用的檔案,最終終於被他找到幾分暗線交易和檔案保險箱地址,配著數位高官的檔案還有那些受害女孩們如何被他殘忍地強·暴、最終殺害的圖片,比較令人噁心的是安東尼在任務一號的電腦裡竟然發現了一組他將一個八歲女孩殘忍囚禁最終死·亡的紀錄片,家樂看了一眼,頓時頭皮發麻,恨不得上去再踩那個人渣幾腳。
“讓他進監獄真是便宜了!”家樂說道:“他應該死去!而不是活著!”
“稍安勿躁,”安東尼嘿嘿笑:“我這些東西能讓他活著比死去更可憐,你能夠想象希望破滅的感覺嗎。”
自他們走後。
禿頂主任的臉上再也沒有那虛假的慈愛笑容,他驚恐地看著那件染了血的學生裝,旁邊的人不斷驚呼,更多的是用驚駭的眼光注視著他。
“這這……”他一時語塞,明明不應該出現的東西,怎麼會在這裡?還說……
“快報警!”禿頭主任隨手抓了一個人,吼道:“所有人都不要進去!這裡是犯罪現場!剛才裡邊一定發生了什麼!”
眾人被他這大吼都嚇回了注意力,好幾個人同時拿出手機,撥打了警局電話。
禿頭主任看著場面被自己控制住,心裡頓時一鬆。這件血衣之所以放在這裡,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蓄意陷害,他自覺房間中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犯罪證據,有恃無恐之下還替警察們保留了犯罪現場。
警局裡有幾個他的朋友,他相信自己絕對不會有事。
很可惜,這種篤定在幾分鐘後,隨著警察們的到來,徹底破滅。
……
“除了你之外,還有多少人涉及?”警察們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空曠。
禿頭主任被綁在椅子上,滿頭虛汗,渾身黏膩,他已經三天沒有閤眼了,大腦和*上的雙重摺磨令他恨不得立刻睡去,哪怕是死亡。
但是……即使死去了他也不能把那個集團透露出去,他想起自己的妻子,年幼的女兒,以及那個,米色調的溫暖的家。
看著面前的高舉能燈,不知為何,禿頭主任恍惚中想起最後一位少女所說的話:
【你會遭到報應的。】
那種陰森的語氣忽然讓他顫慄,他任由瞳孔漸漸收縮。
一盆冷水傾頭澆灌,禿頭主任被冷的清醒過來。
面前的警察看著他,重複著問道:“除了你之外,還有多少人涉及?”
禿頭主任忽然後悔起來,後悔自己因為一時貪戀加入這個集團,後悔自己不知節儉,更後悔自己利用身份幫那些人送去年幼無知的女學生。他還能撐得住多久呢?可能是下一刻,可能會撐得再久一點。
但無疑,只要他說了,那麼就還不如死去能更痛快一點。
一滴沾了他身上汗漬與泥灰的水滴滑落到他嘴邊,長時間沒有喝水的他立刻伸舌頭舔乾淨,他咂咂嘴,沒由來的內心一陣空虛。
……可惜了,那晚剩下的半杯香檳。
誰都認為自己會是例外——在後悔之外。
——席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