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她們手中捧了食案,卻欲行又止。
“將軍,用膳了。”
“拿下去吧。”
“可是將軍……您三天滴水未進。”
“不想用。”他微微合一閤眼,臉上的憔悴一覽無遺,“來人。”
隨侍自廊下匆匆跑上。
“在。”
“我吩咐的事辦好了?”
“是的,將軍。當天晚上就已經將玉軫閣全部人等收押在監裡,除了已經離開的如月姑娘,一個也沒走脫。”
他面無表情,沉沉地向他掃了一眼,“帶路。”
十一娘,夏水,嫣容,碧兒,梅香,下人,護院……
一張張驚惶的臉,一雙雙恐懼的眼睛,尖聲亂嚷的“將軍”、“冤枉”在他冷硬的臉色下全部消彌。慕容曜仍舊面無表情地自他們面前一一走過,一一看過,無人不在對上他隱邃陰沉的眸子時打個顫慄。
慕容曜走到盡頭,方沉沉地開了口:“夏水,你們媽媽怎麼了?”
一直冷眼斜坐著,不言不語,仿若事不關己的夏水冷笑一聲,“將軍,你難道看不出她怎麼了?”
她身邊,十一娘趴在地上,皺紋滿布的臉上髒泥堆積,見了慕容曜,只是“啊——啊——”地張大了嘴,一雙拳又捶胸又亂搖。
“她怎麼了?”慕容曜口氣凌厲。他預感他想知道的,已無處著落。
“媽媽夜裡喝酒,喝得啞了,耳朵無靈光,腦筋也不清楚了。”
“喝酒喝得又聾又啞?”慕容曜此時自肺腑裡翻上一股悶堵,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無法再刻意迴避這一連串的巧合,他不得不走上刀刃去。
“是。若不是發現得早,你現在未必能見到她。”
夏水依舊面不改色地答道,她被捕時似乎剛著了盛裝去參加一場盛筵,滿頭精雕細琢,面如玉,唇染朱。
慕容曜看著她道:“你倒沉著。”
夏水輕笑,別有含義,“我一不叛國,二不謀逆,又沒有像如月一樣匿跡天涯的本事,我何必枉自驚惶,難道將軍還會濫殺無辜不成?”
慕容曜伸手握住了她的肩,“好,好,你清楚!”
他說一個好,手上力道便重一分。夏水直視他,咬唇不吭,待得他問:“你當真不怕?若不是你這句話,玉軫閣之人將可能全部人頭落地。”
夏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