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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能夠不擔心,這一次都已經這般兇險了,我就怕——”於氏的眉頭緊蹙,像是忌諱似的突然住了口,停頓片刻才是愁容滿面的喃喃嘆了口氣道,“這孩子平日裡乖巧的很,怎麼偏偏到了這件事上就死活不聽我的勸呢!”
關於秦菁的事,白奕完全就是鐵了心,不管這白夫人苦口婆心的怎麼勸,他都總是嘻嘻哈哈的打馬虎眼,不肯回頭。
“四少爺畢竟還小呢,現在還是個孩子脾氣做不得數,慢慢的總會開竅的,夫人就不要總想著了,也多顧及一點您自己的身體啊!”林媽媽拍胸脯保證,笑的一臉安慰。
於氏當然知道她是故意在讓自己安心,就對她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握了握她的手道:“但願吧!”
“一定會的!”林媽媽使勁點頭,緊接著又是話鋒一轉,輕聲道:“這大早上的,花園裡露重,夫人還是先行回房歇息吧!”
“嗯!”白奕和秦菁那邊的事她橫豎是不想看著的,於氏也便點頭,扶著林媽媽的手往花園另一側的院子走去,心裡還是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
這真真的是冤孽喲!
秦菁在那婢女的引領下進了白奕的院子,彼時他的房門還正開著,院子裡沒有其他的下人,只月七一個托腮坐在門檻上興致缺缺的打盹,甚至有人進來都沒有察覺。
“請殿下稍候片刻!”那婢女臉上略微有些尷尬,偷偷的看了秦菁一眼,趕緊快步走過去將月七推醒。
月七坐在門檻上,本來就不很穩當,馬上就一個機靈噌的跳起來。
他常年跟著白奕做些偷雞摸狗上不得檯面的勾當,暗地裡沒少受於氏的責罰,於氏身邊的大丫頭他當然認得,馬上就變得拘謹起來,討好道:“花姐姐,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那婢女對他使了個顏色,越過他往房內看了眼,低聲道:“四少爺還睡著嗎?你快去通稟一聲,就是長公主到訪!”
聽到秦菁過來,月七的本能的略一怔愣,等到回過神來確認了門口站著的那人真是秦菁,馬上就眉開眼笑的擺擺手道:“少爺已經醒了,長公主是貴客,就不必同船了,您快請進!”
秦菁這樣的身份親自上門,白奕就算是睡著的也得從被窩裡給扒出來接待,是以那婢女也不覺月七所言有什麼不妥之處,就轉身回到秦菁跟前福了福道:“那奴婢就先行告退,去向夫人覆命了,招待不周請長公主莫要見怪!”
“嗯!”秦菁點頭,“你先去吧,回頭本宮再去拜會丞相夫人!”
那婢女往旁邊退開兩步,然後轉身施施然出了院子,月七已經迎上來對著秦菁熱絡的笑開了:“長公主快請進去吧,少爺若是知道您來必定十分高興!”
月七說著就要轉身引秦菁進去,不想步子還不曾邁開就被旋舞一把揪住後領給拉了回來。
秦菁卻不管他,徑自往前進了屋子,月七正在一頭霧水的時候旋舞已經笑笑的把他推出了院子,跺腳嗔了一聲:“我家公主可是貴客登門,你還不快去沏茶麼?”
貴客登門,自然會有專門的人負責端茶遞水,不過月七畢竟是白奕一手調教出來的人才,猴精猴精的,那會不明白旋舞的意思,眼珠子轉了轉,就轉身往茶水房的方向飛奔而去。
秦菁進得屋子,其實白奕還並沒有醒,門窗俱是敞開的,大片的陽光灑進來,屋子裡是暖融融的一片,靜謐之中透著一股自然而然的祥和之氣。
白奕的屋子擺設很簡單,外間是個類似書房的設計,擺放著書架、桌椅等物,另一側的牆壁挨著一個紅木所制的多寶格,上頭珍貴一如兩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不起眼如一堆鐵皮製作的怪異的小車,應有盡有,可見他這個人是極為貪玩的。內外兩室之間以翠竹綠的帳子隔開,裡面挨著牆角是一張掛著同色幔帳的大床,屋子當中擺放著一副圓桌木凳,上面一套素白的茶具,再就是間或幾盆盆栽擺在床下或者床邊。
秦菁進得屋內的時候白奕還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他的睡顏倒是頗為安靜,完全沒有醒著時候那種活泛聒噪的跡象,雙目微闔,長長的睫毛在投射出一片淺淡的影子,越發襯得他膚色細緻而滑膩。
秦菁走過去在他床邊坐下,卻不去看他的臉,只背對著他微微的吐出一口氣,“你還是不準備理我嗎?”
自從她讓莫如風在白奕的藥裡動了手腳,意圖阻止他摻和進自己設計狙殺藍氏兄的事情以後,這白奕就跟她置上了氣,從祈寧回來這一路上整整半個月對任何人都是有說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