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與四公子的婚期應該定下來了吧?是哪一天?”
“儘快吧!”秦菁道,唇邊不覺綻開一抹笑,笑過之後忽而神色一黯,“蒼雪的病最近有起色嗎?如風那裡——我怕——”
這是從西楚回來以後她第一次主動提起莫如風,在那一夜之後,那個男子彷彿成了橫亙在心裡的一根刺,每每想來還會覺得恍如隔世。
“沒關係,不必強求。”晉初元打斷她的話,遙遙的看著迴廊盡頭步蒼雪穿行在花叢裡的身影輕聲道,“其實我並不十分期待她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來,沒有了那段記憶,她可以過的很快樂,真要想起來,也未必就是件好事,順其自然吧。”
關於晉天都,一直都是他心裡的一個疙瘩,雖然生了一樣的面孔,但是他與自己的哥哥到底還是兩樣的人,只從當初拿下晉天都以後他都沒有自己出面去結果他就可見一斑。
兄弟背叛,師友慘死,這樣的痛和背叛,正是因為他自己感受的深刻,所以才不想步蒼雪跟他一樣吧。
“隨你吧!”秦菁笑笑,目光不經意的四下一轉,最後落在迴廊盡頭那個不期然出現的人影身上頓了頓。
晉初元察覺她目光的落點,抬頭看過去一眼,便是微微一笑,“我去看看蒼雪,她一個人容易迷路。”
“好!”秦菁略顯僵硬的應了。
她雖然心中坦蕩,但有些事,還是不希望被人洞悉。
晉初元轉著輪椅慢慢往另一側的花園方向走去,秦菁略一猶豫,就舉步朝迴廊盡頭那人迎過去。
她走過去,在那人面前三步之外站定,開門見山道,“你找我有事?”
蘇晉陽站在頭頂宮燈罩下來的暗影裡,身上松綠色的雲紋蟒袍十分的妥帖,整張臉上的表情卻不十分分明。
上次宮變以後,秦宣並沒有撤他的職,而是重新將所有禁衛軍的統帥權移回他手裡。秦菁也明白,那日宮中一戰,蘇晉陽在其中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賞罰分明才能使秦宣在人前立威,所以她也沒有反對。
而莫名其妙的,彷彿經過那次的事件之後,他們兩人之間的嫌隙彷彿也就此揭過——
當然,並不是說重修於好,而是形同陌路,最起碼沒有再明著互使絆子互別苗頭。
只是時隔數日之後,蘇晉陽再度主動出現在她面前——
“你與白奕的婚期定了,聽說白家人並不十分贊成。”蘇晉陽道,語氣平淡沒有半點起伏,陳述的甚至有些僵硬。
白奕為了她幾次的身處險境,白夫人心疼之餘更是百般反對他們的婚事,白穆林那裡目前為止倒是還沒說什麼,但似乎也並不是十分的贊同。
“你到底想說什麼?”秦菁眉頭一皺,不耐煩的反問,“你等在這裡,不會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吧?”
“不是!”蘇晉陽道,突然狠狠的閉了下眼往旁邊別過眼去道,“現在京中大局已定,我想離開一陣,禁衛軍先交給左翔暫管吧。”
魯國公年邁,去年剛剛被景帝調往南疆,南疆那裡瘴氣肆虐,據說他的身體便不是很好了。
蘇晉陽這個時候提出這種請求似乎是合情合理,秦菁也懶得計較他來找自己的舉動有多麼的不合時宜,只就點頭,“你明日遞道摺子給陛下吧,本宮會提前跟他說明。然後——”
她說著頓了一頓,又補充,“你若是實在放不下國公爺,本宮可以替你奏請陛下,讓他直接調派你往南疆,在那邊呆幾年。”
魯國公的壽數沒有多長了,這一點他們雙方都有數。
“不必了!”秦菁本以為蘇晉陽可能也正有此意,不曾想,他卻是毫不猶豫的脫口拒絕。
秦菁詫異的抬頭看他,蘇晉陽臉上表情一僵,再不多說一個字,沉聲道,“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我明天下午就走。”
早朝遞了摺子等秦宣批示,下午就要離京,他這時間趕的是不是急了點?
秦菁一愣,然則還不及反應,身後突然一個亮色的人影擠開她直衝著蘇晉陽撲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驚慌道,“走?你要去哪裡?”
是秦寧!
對於他們夫妻之間的事,秦菁沒有興趣知道,一聲不吭的轉身就走。
蘇晉陽站在原地沒有動,任由秦寧撕扯著他的衣服,只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秦菁漸行漸遠的背影,眼底有種莫名的深意,一直到目送她的背影拐彎重新進了中央宮方才長出一口氣,收回目光。
“你醉了,我讓人送你回去。”蘇晉陽道,低頭一把抓住秦寧的手腕把她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