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這個賤——”他憤然抬頭,對這個壞事的丫頭怒目而視。
楚臨眉頭一皺,冷聲打斷他的話,“常侍郎,慎言!”
“殿下,這個丫頭目無法紀,侮辱朝廷命官。”常棟不忿,他不能讓楚臨繼續把這個案子問下去,強忍著腿疼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當前,藉由旋舞一事就要發難。
“什麼侮辱?”楚臨沉下臉來,“從頭到尾本王可沒從她嘴裡聽到一個髒字,常侍郎,本王現在是在審理廣泰公主被殺案,你既不是主審,又不曾得陛下的諭令旁聽,本王不驅你離開,已經是給足了你面子,難道你還要不識抬舉不成?”
“殿——殿下——”常棟張了張嘴,卻沒有想到這個想來閒散浪蕩的八皇子也會有這麼聲勢奪人的一天,街霸半天才勉強鎮定下來開口道,“殿下,微臣一時情急,有冒犯之處自當給您請罪,可是您的架前,任由太子妃娘娘的一個奴婢胡來,傳出去了,怕是有損您的聖明,也不好聽吧?”
楚臨表面上還是楚臨的人,和秦菁的人沆瀣一氣——
傳出去,難免惹人非議。
旋舞也最是不能容忍有人拿自己主子說事兒,馬上就要上前與他理論。
旋舞若是按耐不住鬧起來,當真會如了常棟所願。
“誰說她是太子妃嫂嫂的人?”楚臨一把從袖子底下拽住她,就是起身卻是把她往自己方才坐過的那張椅子上一按,回過頭來對著常棟冷冷一笑,“早在祈寧的時候,太子妃嫂嫂就已經做主把旋舞送予本王了,現在,本王是帶了自己未來的夫人出門走動,跟太子妃嫂嫂有什麼關係?”
“什麼?”常棟瞠目結舌,就連常芷馨一時也忘了害怕,猛地自蔣氏懷裡抬頭,不可置信的看過去。
旋舞聞言更是眉毛一挑,耳根子一紅就要竄起來反駁,楚臨眼疾手快將她按回椅子上做好,同時笑嘻嘻道,“本王現在要問案,夫人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說著就把手裡茶碗往她手裡一塞,又刻意壓低了聲音給旋舞擠眉弄眼,“那老匹夫想把水攪渾,千萬別鬧,不能讓他如意。”
旋舞覺得自己這樣很吃虧,但再一想到常芷馨對楚融那麼丁點的孩子都能下的去手,一狠心只能憋屈的忍了,氣鼓鼓的別過臉去。
常家人都還做著八皇子妃的美夢,此時看著楚臨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一個出身低賤的奴婢嘀嘀咕咕貌似親密。
常棟羞憤,蔣氏呆愣,常芷馨更是氣的七竅生煙——
如果楚臨只是不喜歡她,這還好說,而現在的情況是,她居然比不過一個奴婢?
“殿下——”常棟一張老臉上頭面皮有些掛不住,“您這是什麼意思?即使是太子妃送了個奴婢給您,以她的出身,也斷然做不得您的正妃,我們芷馨——”
下意識的他就要脫口而出——
當日雲霞殿上,楚明帝是放了話下來的,要把常芷馨配給八皇子做正妃。
“正妃側妃,都是本王自己的家務事,就不勞常大人費心了。”楚臨冷眼橫過去,自然不能讓他把話說出來,然後就慢慢踱到一旁負手而立,字字清晰道,“本王現在在審的,是常小姐涉嫌買兇殺害廣泰公主的案子!”
態度鮮明——
他對常芷馨沒有一絲半點袒護包容的意思。
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來,常家人一個個呆若木雞。
邱大人輕咳一聲,適時的出面打圓場,對那賈六沉聲道,“既然你說你是常家的奴才?那本官現在就給你個機會,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吧。”
“是是是,謝謝大人,謝謝大人!”賈六捂著斷手,一邊拿眼角的餘光瞥著邱大人旁邊黑著臉端著架子的八皇子的新夫人,一邊老實交代道,“大人,小的真是冤枉的,廣泰公主的事,和小的沒有關係啊。小的只是一時糊塗受人指使,試想小的這樣一個一沒身份二沒背景的斗升小民,哪裡會和堂堂公主殿下結怨?而且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就算給我一千個膽子,我也不敢做下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啊。大人明鑑,小的真的不知情,是我家小姐,一切都是我家小姐指使的啊。”
“你——”常棟氣急敗壞,又想衝上來。
這一次不等旋舞動作,楚臨的侍衛已經圍攏上來,在當前佈下一面人牆,將他隔開。
常芷馨心虛的自始至終說不出話來為自己辯駁,常棟便是隔著人群扯著脖子吼,“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你跟廣泰公主沒仇沒怨,我家女而和她更是八竿子打不著,你是哪裡來的賤民,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平白無故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