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夠了,一會兒一個表妹一會兒一個小姨子相繼冒出來,現在又出來了已故的原配夫人。每一個人,即使是已經死去地人,對於余文軒來說,份量都比她要來得重!到底,她在他地心裡算什麼呢?是不是隻是一個被強塞過來的莫名其妙的郡主?還是一個即使站在他的眼前也會被幹脆地無視掉的路人?
那麼,為什麼他還要把她留在身邊不肯放手呢?他不是皇帝麼,只要他一句話,廢了她的郡主名分也好,將她逐出宮去也好,天大地大,任她隨波逐流自生自滅,他完全可以不管!
彷彿是第一次看清楚自己的想法一般,易玲瓏被她這忽如泉湧般的悲傷嚇了一跳。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會去在乎宇文軒的身邊都有什麼人了?什麼時候開始,她會因為他地目光投向哪裡而患得患失起來?
從來沒有想過,宇文軒他,有著長長一段她所不知道地過去,還有更長的她預料不到地未來,她對他來說,不過只是現在而已。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很瞭解他,畢竟是朝夕共處,頂著同一個帳篷睡著同一床地鋪的關係。可是就在一夕之間,她才忽然驚覺,原來她對他竟一無所知到了蒼白無力的地步!
而且似乎他也從來沒有過,讓她走進他的世界瞭解他的打算。
然而更讓她感到難過的是,就在這樣悲傷無助的時候,她居然第一次地,同時也是真真切切地意識到了,原來宇文軒在她的心裡面早就已經佔據了及其重要的位置。甩不掉擦不去磨不平,彷彿是深深地銘刻在她的心底一般,再也抹不去關於他的痕跡了。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他的眼裡能夠容得下的,只有男人而已。所以儘管失落,她卻並不悲傷:那有什麼法子呢,畢竟是她愛上了不能愛的人。她輸給的,只是性別而已,若她是男兒身,宇文軒一定會愛上她的。然而此時才恍然意識到,原來他喜歡的,也包括女人。
他,本是個雙性戀。而她,卻始終是入不得他眼的,始終是被他無視的。
原來輸的,不只是性別……
世上最令人悲哀的,不過如此……
想對易玲瓏說:“明明是正常的異性戀,卻被某人硬生生說成是雙性戀,還強扣了3p的帽子,世上最令人悲哀的,不過如此……”
昨晚看小說看得太high了,居然忘了更新……
捂臉……
七十五、多麼容易掉落的筷子啊
想到傷心處,易玲瓏縮在桌子下面更加不想出去。
對於此刻的她來說,這一方小小的空間便是僅能尋到的避風港。躲在這裡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如何,彷彿一切煩心的事情就會從此遠離了她,猶如鴕鳥一般的可笑,卻委實有效。
正在難受中,耳邊傳來一聲輕響,依稀聽得桌外有誰低咒了一聲,跟著桌布被人挑開,宇文軒頎長的身子便擠了進來。
冷不防這丁點的地方還會有不速之客,易玲瓏不解:“你怎麼會在這裡?”一臉的悲傷還來不及隱藏,就那樣猝不及防地被宇文軒看了個盡然。
望著那一雙寫滿憂鬱的眼,宇文軒心中閃過一絲痛意,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撫平她眉間的紋理,終於還是忍住,不答反問道:“你又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
易玲瓏心亂如麻。她剛剛才意識到自己對宇文軒真實的感覺,尚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他便已經直直地正面對著她了。偏又是在她如此狼狽的時候。然而即使如此,她還是不願將自己的脆弱和不甘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宇文軒的眼前。
舉了舉手中的銀筷,易玲瓏笨拙地找著理由:“我的筷子掉了,我在撿筷子。”說完又道:“那你呢?”
宇文軒亮了他手中的銀筷,理直氣壯道:“朕的筷子也掉了,朕也在撿筷子。”
“你也在撿筷子?”易玲瓏狐疑地問,怎麼他的筷子也掉了?
“沒錯,朕在撿筷子。”宇文軒篤定地點點頭,語氣不容置疑。
“那撿好了就出去吧。”易玲瓏悶悶答道。轉過頭去不再去理他。真是的。筷子什麼時候掉不行,非要在人家悲春傷秋地正在情濃的時候掉,這麼不長眼地來打擾人家難得地傷感意境,早晚要招報應。
宇文軒並沒有如她所願地出去,反而挺了挺身子。艱難地挪了挪有些發麻地長腿,向她靠了過來。不容分說扳過她側著的臉,語氣低沉而溫柔:“怎麼了?”
或許是完全沒有料到他會有這樣突然的舉動。那張小巧的臉上寫滿了驚慌失措。桌子上方垂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