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似流星,眼睛一睜一閉之間。只能看到飛影連連。卻看不清具體的動作。一桌又一桌的皇室貴人們忽然之間都好似幾百年沒有吃過飯似的,對著滿桌子的菜餚。也不管不顧味道如何冷熱是否適中了,只管一個勁地往嘴巴里塞東西,腮幫子鼓得高高的,嘴巴嚼個不停不住,偏還能保持寂靜,一點奇怪的聲音也沒有弄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明明已經吃飽喝足閒來無事開始閒話家常的大家,眨眼之間便像是被餓死鬼附體了一般,吃得這麼香甜朵頤?易玲瓏帶著一臉的不解與好奇,目光掃到了宇文軒。
見她地目光遠去,塞得正歡地眾人又不約而同地停下了筷子,鼓著高高的腮幫子,目光一致,齊刷刷地也投向了宇文軒。
要說妖孽畢竟是妖孽,易玲瓏這麼一首重磅級地大作丟擲去,一屋子的人都為之動容失態,也就剩下宇文軒還能保持著鎮定自若的姿態且面含春風般的微笑。當然,除了那勾起的唇角邊上,幾分不易被人察覺到的抽搐不算。
見到眾人向他看過來,宇文軒不負眾望地輕咳了一聲,氣定神閒地發話道:“母后您覺得,玲瓏郡主的這首詩,如何呢?”
一句話,便將球踢去給了太后。果然,聽他如此說話,眾人的灼灼目光,其中自然包括易玲瓏不解又期待的目光,再一次齊刷刷地投去給了太后。
在滿屋子人火熱目光的炙烤下,太后終於招架不住,終於不能再繼續裝傻充愣緘口不言了。
眼睛眨了又眨,目光屢屢掃過面前筷子也沒動幾下的鮑參魚肚,太后拿手帕子擦了擦額頭,故作沉吟道:“嗯,好,好,玲瓏郡主這首詩吟得不錯,委實不錯。”
“母后覺得它好麼?那麼好在什麼地方?”宇文軒緊跟著說道,“孩兒愚鈍,一向與詩詞一道上理解甚淺,初聽上去只覺得字簡意淺,可是聽到母后說這詩好以後,又覺得確實有它自己獨到的地方,可是究竟好在什麼地方,一時之間卻又想不明白,是以還請母后能再多點評上一二,也叫孩兒想通透想明白?”
太后剛說完話便端起杯子要喝茶,不料一口水剛喝進嘴裡尚未來得及嚥下,便又聽到宇文軒刨根究底的問話,一時分心險些岔了氣將水嗆到嗓子眼裡去。
捂著手帕子“咳咳”咳了幾聲,一雙鳳眼又不自覺地掃了眼面前滿滿一席面的飯菜,太后抽了抽嘴角,忙用帕子掩住了,不自然道:“這首詩詞白意遠,既通俗易懂,又言簡意賅,而且又是在如此倉促的情況下做出來的,實屬難能可貴,玲瓏郡主才思敏捷,談吐不同凡響,往日只是聽皇上提起過,哀家並不曾親眼見到過。今日可見一斑。”
嗚呼,終於有人誇獎她了!而且還誇獎地這麼具體。易玲瓏忍不住在心裡高呼萬歲,一時覺得這太后老孃們也不似平日裡看上去那樣那麼不順眼了。
然而低調的姿態總是要的,不然就真成油菜花了。面對著當朝太后的“讚賞”,易玲瓏表現得很是不卑不亢。深吸一口氣,鎮定自若地掃視一週,淡淡然答道:“哪裡哪裡,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太后您太過獎了。不敢當不敢當。”
不過是一句謙虛的話罷了,不料太后卻一愣,詫異道:“班門弄斧?”
易玲瓏也一愣,腦袋轉了好幾個彎方才反應過來,原來這“班門弄斧”是有典故的,這旮旯沒有魯班,卻是不能亂用的。也是她有些急才,眼珠轉了幾轉,立即解釋道:“哦,這不過是我們家鄉的一句方言罷了。說起這個詞來還有些故事呢。從前在我們村兒裡,有個叫做魯班的木匠,手藝那是相當相當的好,木匠活裡他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因為他的名氣太大,也就再沒人敢在他家門口賣弄自己的木工手藝了,這便有了班門弄斧一詞,說的就是不自量力的意思。後來還有人在詩裡說道:採石江邊一坯土;李白詩名曜千古。來的去的寫兩行,魯班門前掉大斧。玲瓏才疏學淺,哪比得上太后博學廣識,實在是班門弄斧了。”
順手拍了太后她老人家一個響亮的馬屁。不料太后卻不領情,依然是兩眼茫然道:“採石江?李白?”
糟糕,一不小心又說漏嘴了。易玲瓏暗叫一聲不好,忙道:“這個採石江,不過是流經我家鄉的一條小溪流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至於李白……李白他是,他是,他是我們村兒裡的一位夫子,詩寫得不錯。”
解釋至此,太后也就再沒什麼話要問了,雖然心裡依然很瞧不起易玲瓏,暗道果然是小村小戶人家的姑娘,見識也是這般的膚淺,不過一個掄斧頭的木匠,一個很寫幾首酸詩的夫子,想來本事也不怎麼樣,小地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