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婆偷偷拉了一把,叫罵聲恰然而止,一個明顯壓低了音調的女聲輕飄飄地傳到樓上來:“相公,不是垃圾,是身衣裳。做工挺考究的,針線也密實,應該值不少錢……”
路人甲沉默了一會兒。揚起脖子吼了一句:“唐爺我大人有大量,這次就不追究啦。”
此後再無聲響傳上來。
做了壞事縮在窗戶下面不敢被人瞧見的易玲瓏這才重新直起腰來,探出身子朝樓下粗粗地瞅。樓下一條青石小路,空蕩無人,既沒有路人甲,也沒有路人甲的老婆,也沒有她剛才丟下去的一身衣服。
樓下,客棧的大堂裡,宇文軒一身乾淨的白衣,坐在黑漆木的飯桌前,如一匹白馬一般的風騷。他翹著二郎腿,斜著眼睛瞅擺在桌子上的青菜豆腐蘿蔔白粥:“四弟,就算你要吃齋戒葷,你也好歹是個王爺,只點這些個飯菜來讓我吃,這也,太寒酸點了吧。”言語中飽含了不滿之意。
“今天還有青菜豆腐蘿蔔白粥吃,已經很不錯了,再過些日子,怕是連這些個都沒得吃了。”宇文焉啪地一聲,將空癟癟的荷包拍在桌子上,眼皮也不抬,嚼著一塊老蘿蔔,咔嚓咔嚓地作響,“這裡面的銀子呢,除了這些天來的吃住,和陪著你女人四處遊玩作樂的開銷,僅剩下的那麼兩錠銀子,其中一錠呢。被你女人拿去賞了勾欄院的老鴇兒,要她務必挑幾個美麗水靈的年輕姑娘上樓。而另一錠呢,則被你拿去,也賞了勾欄院的老鴇兒,要她務必挑幾個醜得慘不忍睹的年輕姑娘上樓。喏,就剩下這麼幾粒瓜子大小的銀子,要是還這麼樣在這裡閒待下去,別說是吃飯,恐怕我們三個人,一個皇帝一個王爺外加一個郡主,都要半夜翻牆出去逃房錢了。怎麼你出門就不帶錢呢?”
宇文軒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這不是一時走得急,忘了麼。再說了,總住在宮裡,哪需要用錢的。就是難得出宮一趟,也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