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上方,黑如烏墨的韉子高及大腿,足底分別浮出兩朵冰色蓮花形雲朵。
鎧甲上的花紋繁瑣細緻,形成無數圖案,每個圖案都有形有樣,但是又說不出具體是什麼圖形。
衣面流光閃動,閃閃跳跳,似金陽落湖泛出的無數星光。
當黑白鎧甲組合成功時,墨淚也撲滾沾地,鎧衣擦著地面而過,閃動出一片晶光,而墨淚根本沒有去看那些,旋身側讓,然才側轉半個身子,身體還沒能離開危險之地,一道耀眼光芒呼嘯著射至。
光,金為主,黃其次,外圍一道深沉的靚色,金色明燦似初升朝陽之光,剎時照得周圍一片霍亮,令人睜不開眼。
深沉的靚色,帶著一絲絲的陰氣,沉重得令人窒息。
明亮的,帶著陰狠氣息的雙色脈氣,蘊含著山嶽凝重的力量,彷彿要撕碎一切,勢不可擋,只一閃已抵臨她的胸膛,並一下子衝入肌肉。
噗-利器吃肉之聲清晰而刺耳。
被衝擊力一撞,墨淚重重倒地,感知卻是異常的清晰,知道刺在身上的那冰冷的東西以無比迅速的擦著骨頭穿過又從後背鑽出。
痛,傾刻遍佈左半身,再一剎時上半身忽然麻木。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驚悚,如潮水湧上心頭,掙扎著想爬起來,一股無形的壓力突然從空而降,像空氣一樣浮在周圍,讓她無法再動半分。
壓力從四面八方向身體擠來,有如無數座山一同擠壓著身骨,墨淚感覺五臟六腑似要碎裂,每呼吸一下胸口便鑽心的疼。
“還不錯,竟能避開本尊至命一擊。”寒冷的聲音中,一道影子似鬼魅般飄至。
來人是個五十左右的男子,方形臉上鑲著一雙鷹眼,靚色長袍,左手袖子卻與眾不同,它是以縫接的形式縫接在衣服上的,整個袖子是閃亮的黃金色。
金神殿?
頭腦暈沉沉的墨淚,努力的睜大眼,一眼觸用男人的金色衣袖,滿心震驚。
金神殿即是十巨頭中六殿之其一,是金系脈氣者心中的聖地,他們的衣服的式樣,即是神殿人員的身份標誌。
震驚如涼水劃過腦海,墨淚的思維又稍稍清明瞭一絲,也終於瞧清刺入左胸口的東西,竟是一支金色長槍。
近前,男人認真的打量著地面上的人,少年仰面而躺,原本平凡無奇的面孔在黑白鎧甲的襯映下顯出幾分清奇,一隻手握著一支畫毫,那模樣很無助,很柔弱。
不知這少年痛苦的樣子會如何呢?
一眼掃過,他忽然閃過一絲想法,那種想法讓他興奮不已,當即一彎腰,一把從人手中奪過藍畫毫,放在手中掂掂,如殭屍一樣的冷臉上現出一絲微笑:“不錯,是件好兵器,極等水屬性材所制,以品階來評,極有可能是件靈識品,能得此物,也算是大功一件。”
熙熙—
畫毫離手,猶如靈魂遠離,心靈空蕩了起來,墨淚當即驚得五內俱焚,畫毫是熙熙的一部分,毫離身,等於心失一角。
這,讓她如何能鎮定?
那一驚,她想仰起,卻被壓力壓住,逼得她的臉糾成了一團。
鷹眼大喜,眼裡閃爍出更加歡悅的光彩,滿懷喜氣的提著畫毫,又揮舞動一幾下,露出點遺撼:“可惜,竟是純水屬性之物,他人無法發揮出威力。唉!”
滿懷不捨的打量一番,又似想通了,嘴角浮出輕快的笑容,慢悠悠的走向被墨淚重傷的面具男子。
黑色面具男身上一大灘的血,已是奄奄一息。
以他的傷勢,就算墨淚不殺他,他也是死路一條。
冷眼一掃,鷹眼男用畫毫挑開男子的袖子,檢視手。
竟然想發死人財?
被無形中的脈氣勢壓壓住的墨淚,拼盡力氣抬頭,看到鷹眼男人的動作,驚懼交加之下險些將自己憋得窒息,當即又無力的癱倒。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個金神殿的人員,竟會做那事情。
鷹眼男檢視一番,彎腰,摘掉男人手上的戒指,又在他身上摸索一頓,起身時一揮畫毫,將男人切成兩截。
奪貨殺人,一氣呵成,過程中連眼皮都沒動。
再之,轉身,提著畫毫,悠悠的轉回,看到地面上滿面慘白的人,愈加為自己的行為得意,視線巡視幾回,定在染血人的鎧甲上,眼裡露出貪婪。
鎧甲,真的不錯!
冰熊雖不會變太強,不過,憑這鎧甲判斷,應該有成長的潛能。
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