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直一是比登天還難。好了,別婆婆媽媽了,辦正事要緊。”張霸很不耐煩的對陳老叫道。
陳老一派文懦氣息的格調和張霸腦滿腸肥的兇惡恰成強烈的對比,任誰見了都無法想像這兩人竟會湊在一起,而且還是相交幾十年的朋友。
陳老無奈的搖搖頭,對張霸比了個手勢,要他附耳過來。當下兩人全沒留意房外站著一個人,正在豎耳聆聽他們邪惡的計畫。
陳雪梅方才正好山門外經過,卻沒想到會意外聽到她爹和張霸的計畫,不覺停住了腳步,更加詳細地聆聽。
在得知她爹的醜行後,她很快的溜回自己房中,獨自思索著方才所聽見的對話。
其中有一個名字是最為她所震顫的,她禁不住的全身發抖——
程剛,這個她愛入心肺的男人。
多久了,她有多久沒見到他了?
陳雪梅不禁淚流滿面,雙手緊捂著口,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聲來。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
程剛……
雪梅泣不成聲,每次一想到這個名字,總教她一陣心悸,痛徹心肺的思念,使她整顆心像快碎了般。這個名字,她苦苦思念了六年,但她至今仍不敢見他,只能每晚在夢中哭溼了繡枕。
程剛,我想你、念你、愛你,心裡滿滿都是你……天啊,這種日子要到何時才能結束,
我們兩人何時寸能再續情緣?
雪梅不禁想起六年前兩人初相識的情形———
那日是一個熱鬧的廟會,全城百姓都出來共襄盛舉,一起慶祝神明生辰的大日子。
那年她剛滿十六,正是嬌俏可人的年紀,對難得出門的她,那日正是她解放的日子,於是她逮到機會偷偷帶著丫鬟溜出門禁森嚴的陳府。
那一日……
“小姐慢點,小姐……”小丫鬟在人海之中努力的叫喚著陳雪梅,就怕她一下子玩過頭走丟了。
陳雪梅根本就是樂瘋了,她千方百計好不容易才偷偷從後門溜出來參加這難得一次的廟會,若不玩個痛快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看到那麼多好玩、有趣的束西,她哪還管得住自己的腳、聽得進丫鬟的呼喚,整個人一古腦地往前直衝,一溜煙的鑽入人海中看那舞獅雜耍去了。
看得興高采烈之際,她突然一個顛仆——
“哎呀——好痛啊!”雪梅不禁痛呼失聲。
哦,她撞到牆了嗎?怎麼那麼硬?但又好像不對,這牆摸起來還溫溫熱熱的,好像是——
一個人,一個男人!
雪梅倏然驚覺,猛地抬頭看進一雙帶笑的眼眸。這個男人正用好笑、有趣又帶了些促狹的眼光看她,而雪梅也愣愣的盯著他。
好一個英俊挺拔的男子!雪梅整個人呆住了,只能傻傻的盯著他瞧。天下竟有如此好看的人,她頭一遭見到如此俊逸的男子。
“姑娘,你不要緊吧,有沒有撞到哪兒?”他有趣的盯著這位看這自己發呆的美佳人。
“哦,對不起,小女子失禮了。”雪梅這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還靠在他懷中,忙退了一步,俏麗的容顏全染上了火似的紅。
老天爺,她竟然如此失態的盯著一個男人看。
雪梅簡直羞死了,真想立刻找個地洞鑽進去。她不敢再接觸他的眼神,不好意思的道個歉,急忙轉身想走。
不料人潮一陣推擠,雪梅又往後跌人那男子的懷中。
而他也見人潮洶湧,存心護著她似的為她擋掉了推擠的壓力,最後乾脆將她整個人一個抱扶,硬擠出了人潮,來到較空曠沒人的地方,才將她放開。
“多謝公子。”雪梅羞怯的對他福個身,答謝他救了她。
“沒的事,姑娘,你要小心點。你一個人來嗎,怎麼不帶個丫鬟?”
“哦,我帶了小圓……對了,她人呢?”雪梅這才察覺到自己和丫鬟走散了,連忙往人潮中看去,卻沒見到小圓的人,只聽到一大片人擠人的喧鬧聲。
那男子好笑的搖搖頭,一副瞭然的神情。
“姑娘,既然你和丫鬟走散了,需不需要在下送你一程?”
“唔,那怎麼好意思呢?小女子實行不敢麻煩公子如此辛勞。啊,公子,你的手……”
雪梅不禁驚呼一聲,他的手不知是被何種東西劃過,正流著血呢。
雪梅感到一絲愧疚,一定是方才他護著她時被人劃傷的。她忙從懷中掏出繡帕為他包紮傷口。不知為何,看到他受傷流血,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