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兒走上前去,問道,“你怎麼進這屋了,爹和興全他們呢?”
弘曆道,“前頭有客,爺叫岳父別管我,正好我找大姐有事,就自己進來了。”正說著,就見弘曆渾身一緊,阿精阿也不吼了,癟起了嘴,但沒哭,一副想哭又強忍著的表情…
“阿精阿不會是尿了吧?”蜜兒忙伸手去接阿精阿,弘曆將阿精阿從脖子上拎下來,交給蜜兒,齜嘴道,“快給他換褲子,彆著涼了。”
唐王氏忙問道,“四爺要不先換上娃兒爹的衣裳,哎呀,興全和慈惠的衣裳四爺怕穿不上…”
“不用,拿個帕子來就好,“弘曆道,”爺穿的多。就外面打溼了,擦擦就好…“
蜜兒已叫了嬤嬤進屋給阿精阿換褲子,然後拎著弘曆去了隔壁屋。
等弘曆收拾妥當出來時………弘曆沒換衣裳,在衣服裡墊了個帕子………阿精阿已經換好褲子了,弘曆捏著阿精阿的鼻子,問道,“剛才是誰尿到阿瑪身上了?”
阿精阿一臉的不好意思,害喜的衝弘曆笑了笑。扭著身子使勁朝蜜兒身邊湊。
“還尿不尿到阿瑪身上?”弘曆問道。
阿精阿羞澀的搖了搖頭,身子轉了個方向,又朝弘曆撲去。
弘曆抱起阿精阿,交給蜜兒,“你帶他去隔壁屋喝點水。”
蜜兒微微楞了一下,但卻沒發問。反而還將唐王氏也拉走了,“娘,你陪我過去吧。”
阿精阿沒見弘曆跟著去,在出門時聲調猛的高了起來,但也就高了兩聲,大概被蜜兒安撫住了。
唐燁也挺奇怪的,弘曆今兒可是太不按規矩來了。
“大姐,過了年,爺怕沒時間再見你。所以,今兒就借岳父家的地方給你交代些事。”弘曆道。
“四爺請講。”
“出海風險大,萬一爺要有個什麼意外,蜜兒那,你多費些心。”弘曆開門見山道,“宮裡雖然對蜜兒很好,但有些事是替代不了孃家人的。”
“四爺既然知道風險大,為什麼還要去?”唐燁沒忍住,“蜜兒說了。西班牙人知道航線去新大陸。可你瞧不上,非要去探險。你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想過蜜兒,想過阿精阿沒?”
弘曆正色道,“爺一定會為了家人拼勁全力爭取安全回來,但是,爺絕不會因為家人的牽掛就放棄幹自己想幹的事…如果人人都為了妻兒老母守在家中,那成什麼樣子?難道朝廷將士都必須得是和尚才行?”
皇后當時也問過弘曆這個問題,“你若出個意外,蜜兒和阿精阿怎麼辦?你為他們想過沒有?你皇阿瑪當時可是為了這個家寧願在安居島待一輩子的…”
“那是因為皇阿瑪若有個萬一,我們母子不知會淪落到何種境況,九伯當時跟著八伯混,是好是歹都是兩說,”弘曆振振有辭的反駁道,“而我沒這顧慮。而且,皇額娘,你這類比不對,應該拿皇阿瑪私自越過沙俄邊境來比,他可是隻帶了點侍衛呢…”
“那時還沒你們幾個啊,”皇后道,“你皇阿瑪至少不擔心我帶著你們改嫁讓你們被繼父虐待啊…”
敦慶帝聽不下去了,“其木格,說什麼呢?真當爺是泥性子是吧?”
皇后怏怏道,“就是打個譬方。”
敦慶帝瞪了皇后一眼,“行了,這事就不要再議了,弘曆是你兒子,跟著他出海的也是別人的兒子,哪個當額孃的不擔心啊,有什麼事是萬無一失的?徵葛爾丹,皇阿瑪染病,五哥受傷,國舅佟國綱殉國,戰場上刀劍無眼,沒誰是絕對安全的,可平定西藏,爺和十四弟不也照樣領兵前往了嘛…就當弘曆帶兵打仗去了。就這麼定了,讓弘曆去!”
敦慶帝一錘定音,皇后雖然依舊不甘,但終究沒再說什麼,只是叫弘曆別冒進,如果不行,就趕緊回來。
直到雅朗的姐姐姐夫從沙俄回來,偷取了些沙俄人去北冰洋的情報後,皇后才沒那麼焦慮了。
弘曆沒想到,自己皇額娘終於平靜了,自己竟然還得要做一回思想工作,瞧蜜兒多賢惠啊,自己一說一定要去,蜜兒就表示支援了,雖然心裡也擔著心呢,但嘴上卻說,既然沙俄人都能迴轉,那四爺肯定也行的,瞧,多好啊,多貼心啊…
“大姐,賣肥腸也會遇到砸店的呢,你們當時剛進京,不也照樣將肥腸店開起來了嘛?”弘曆道,“你給爺說說,做什麼事沒風險啊,如今你經手的生意不少,你說說,哪門生意是沒風險的?”
見唐燁不做聲,弘曆又道,“那你幹嘛不在家待著啊?”
“可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