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過來一群提刀佩劍的年輕人。林東海遠遠看見他們,勝券在握地勾起了嘴角。那是正道各門派的分舵弟子,都是衝他林大堡主面子,來向他弟弟訂購肥皂來的。
林東海得意地看了一眼雷震天,殊不料那些年輕人走到店門口,跟他打過招呼,轉身卻鬼鬼祟祟將一些銀票什麼的遞給雷震天跟前的白衣教眾。雷震天在童子手上看了一眼,嘲諷地看著林東海輕笑起來,讓人將那些訂單和定金全都送到賬房裡去。
“怎麼回事?你們……搞的什麼鬼!”林東海面色一變,攔住其中一個。
“林大俠,真對不住,我們不是故意要拆你臺的……”
“你們掌門師兄呢,前天不是都說好了嗎?”
“您就別問了……”那弟子把他拉到一邊小聲跟他說“我們幾派的掌門昨天一夜之間全都身中奇毒,我們要是不把訂單交給雷震天,就拿不到解藥……”
“什麼——”林東海一把推開那人,眯眼看著雷震天,拳頭握得喀喀作響“雷震天,你自命清高卻用這種下作手段,不嫌你自己髒麼?”
“哈,你也不見得操守高尚啊。好啊,這下旗鼓相當了。你的寶貝弟弟,有的忙了。”雷震天看著業績圖上自己的黑線追上林東海的紅線,滿意地起身出門上轎。
林東海為他人做嫁衣裳,心裡憋得能悶出火來。看看天色將晚,便鬱悶地幫忙收了檔口,回裡面找他寶貝弟弟吃飯去。這一進門,就看見林小帆雙手支著顴骨坐在賬房櫃檯上,笑眯眯地低頭看著跟前的抽屜,就像饞貓盯著盤裡的魚,那表情要多可愛有多可愛。林東海上前去正想問他看些什麼,就瞥見抽屜裡滿當當白銀和銀票。剛才那一口鬱悶氣,噗嗤一聲噴了出來:
“帆兒,瞧你財迷的,美成這樣。”林東海上前一把摟住難為情的林小帆,把他那顆頭髮有些長長的腦袋摟進懷裡一陣揉搓“累了一天,該歇會兒了。哥帶你吃飯泡澡去。”
“不去。”林小帆從他懷裡鑽出來,扒拉著自己被撥亂的頭髮“你又不是沒看見,這幾個月都得趕工交貨,哪有那功夫啊……叫個陽春麵外賣得了。”
“不行,只要哥在這兒住一天,你就別想對付吃陽春麵。”林東海伸手從旁邊衣架子上給他扯下外衣,摁著他的爪子給他套上了,推著就往外走。
“雷霆,不叫雷霆啊……”
“別理那小子,一會兒有人收拾他。”林東海心裡暗笑,他今天傳話讓冷冬寒過來,就是要把這屋裡的妖孽給收了。雷霆跟林小帆籤的那個合同,他總覺得其中有貓膩兒,要不是林小帆死力地幫著敵人,要不是他估計兄弟面子怕傷了林小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那點兒自尊心,他也不至於像現在大費周章,綁手縛腳的,早把姓雷的給一鍋端了。現在既然一時半刻端不了,那就把精力都放到林小帆身上。蘇雲雖然懷孕,可家裡有的是人伺候,林小帆孤身在外,只有他這個大哥能照顧他了。母親走的時候囑咐他要照顧好弟弟,這所謂照顧好,不就是讓他吃好穿好樣樣不少麼。
“走,哥帶你去吃好的。吃你最喜歡吃的清蒸魚。”
“要有青菜啦……”林小帆咕噥了一句,被他拖著去了飯店。
林東海看他近日來忙的兩眼圈兒發黑,又心疼又不敢說。只好一個勁兒地給他夾菜,讓他多補點兒。
“帆兒,陪哥喝兩杯。”
“不喝,我一喝酒就想睡覺,晚上要加班呢,不能喝。”
“飯館兒的酒都摻水了,喝不醉的。來,就看在哥這麼多天為你奔走的份兒上,給哥敬個酒。”林東海就是想讓他喝了睡覺,好好休息一晚。他不由分說地給他倒上了一杯烈酒,在一旁暗笑著看他喝下,如願以償地看著他臉頰酡紅地眯起眼來。
“嗯……怎麼這麼困啊。我都說我不能喝了,一會兒還要加班呢……”林小帆開始大著舌頭羅嗦起來“你別想灌醉了佔我便宜,我又不是女人,我可不怕**,呃……吃完了你就給我滾回家去睡,別整天睡我床上。大冬天的還挺暖和,這要是夏天來了,擠著多熱呀……”
“行,夏天來了哥就不跟你擠了。”林東海摸著他的腦袋把他哄睡了,就揹著出了飯館回林記。進門後,看看雷霆果然已經不在了,於是鬆一口氣地把林小帆抱到後院屋裡放床上。看著林小帆窩在鬆軟枕頭裡的小毛腦袋,他就不禁嘆氣。真不明白呀,家裡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他就算不想跟蘇雲同在一個屋簷下,那出來另外買個宅院閒養著多好,家裡有自己拼殺奔波就夠了,何苦再自己找這罪受。替他脫了衣服,打水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