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事!
“漢臣,這一次的事情教訓太深刻了!”文彥博道:“陛下何等英明睿智,南征北戰,神文聖武,實在是一代天驕……偏偏就因為偶然染病,無法理事,就鬧出了這麼大的簍子,太后,皇后,紛紛站出來,還有宗室子弟,也跟著添亂。試問,如果陛下被搶走,回到宮中,一旦遭了不測。就是七歲的孩子繼承天下了,他如何治國?到時候,還不是兩宮太后垂簾,你說說,那時候大宋的江山會成什麼樣子?簡直不敢想啊!”
狄青雖然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但也不是笨蛋,更何況這幾年他讀了很多書,歷朝歷代的掌故,還有最新的思想主張,他也都心知肚明。
“文相公所言極是,歷代莫不如是。天子聖明,勵精圖治,天下就會煥然更始,反之,天子怠政,昏庸無能,就會天下大亂,民不聊生,乃至改朝換代。一切全繫於天子一人身上,這也是歷代的無奈!”
文彥博深以為然。
“漢臣說到了點子上。”老文意味深長道:“這麼多年,推行變法,所追求的就是長治久安,繁榮昌盛……可到了現在,老夫卻發現,我們的盛世還是寄望皇帝一人,這樣太危險了!”
狄青臉色一變,“文相公,你什麼意思?難道覺得陛下不合適嗎?”
他的眉頭立起,幾乎就差拍桌子,指責文彥博圖謀不軌了。
好在老文機敏,他呵呵一笑,“漢臣,當今聖人,是少有的明君英主,老夫當然沒有謀逆造反之心……只是以如此英主,尚且不能保天下永遠太平,難道我們不該反躬自省,尋找辦法嗎?”
“文相公的意思?”狄青遲疑道。
“漢臣啊,不能再把權力交給一個人了,我提議應該將最終的決定大權,交給議政會議!”
“議政會議?”
“沒錯!”
老文起身,負手踱步。
“自從夏商以來,父子相傳,皇帝都出自一家一姓,其中不乏英主,但是昏君也所在多有,指望一家一姓,能永遠英明神武,是絕對不可能的……可議政卿不同啊,這些都是從民間選拔出來,各個才略過人,堪稱人傑,而且議政卿還有100位,大家一起商量解決,犯錯的機會就小多了,哪怕有幾個議政卿出了問題,也不至於影響全域性,更不至於鬧得天下大亂。漢臣,你覺得老夫的見解如何?”
老文的話狄青理解起來不困難,事實上他在渤海也看了一大堆指責皇權的書,雖然其中不乏謾罵牢騷,但是有些主張,的確是很有道理。
“文相公,陛下前不久查封了一批東南的書坊,這種話還是不要說為好!”
“錯!”老文搖頭道:“陛下查禁的是胡言亂語,居心叵測之徒,我們是老誠謀國,問心無愧!試問,曹太后不過是一介女流,何以能讓群臣忌憚?還不因為她是皇帝的母親,就高高在上了,你說,這樣行嗎?”
狄青遲疑了半晌,重重嘆息,“文相公,我們還都是大宋的臣子,不能幹架空天子的事情啊!”
“錯,你又錯了!”文彥博道:“老夫建議的不過是各司其職罷了!陛下當然有無上權力,只是有些關乎國計民生的事情,議政會議要有否決的權力……漢臣啊,你也久在朝中,不會不知道,以前政事堂就有封駁之權,老夫不過是要轉到議政會議,這有什麼不妥嗎?”
狄青當然沒有老文的巧舌如簧,他沉默了一下,苦笑道:“文相公,狄某一介武夫,這種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你還是去找二郎商量吧!”
老文淡淡一笑,“二郎那裡老夫當然要去,只是有一件事,老夫覺得以後議政會議,還要增加軍方的名額!”
“啊!多少?”
狄青情不自禁問了出來,文彥博心中暗笑。
你狄漢臣就算是君子,也不能不顧軍方的利益,這一次你回來,就是給武人撐腰,那老夫就索性成全你!
文彥博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這些年朝中軍費開支,常年佔財政預算三成以上,軍國大事,至關重要,議政卿當中,也要有30個軍方將領代表!”
目前軍中代表才10個,一口氣增加20個,毫無疑問,軍方將成為一股舉足輕重的力量,甚至能直接左右朝局,把持社稷。
狄青竟然站了起來,渾身戰慄。
他是激動的!
沒錯。
想想吧,幾十年前,他們還是被嘲笑的賊配軍,臉上要刺字,要被文官呼來喝去,想殺就殺,一點尊嚴都沒有!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