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趁機多撈一點資本吧!也省得都讓王寧安端走了。
有了這個判斷,文彥博就拿出了十倍的精氣神,全力操持。
不得不說,國人對於考試當官的熱情,那是從古至今,一點不變……別管多亂的世道,只要開科取士,就總會吸引文人不顧一切撲上來。
這不,當秀才科的訊息貼出去,東南就沸騰了。
江寧、潤州、蘇州、常州、秀州,全都是很重視教育的地區,江南多才子,讀書識字,比例相當高。
當看到了秀才科的訊息,許多人都怦然心動,尤其是看到錄取的人數,更是讓他們幸福到眩暈!
一萬人啊,一萬人!
當真是開天闢地,多大的恩典啊!
年輕的書生如醉如痴,立刻收拾行囊,直奔各個府衙,準備參加考試……幾乎一瞬間,江南的紛亂,都被秀才科的好訊息取代了,人們沉浸在幸福的海洋裡。
“眼窩子淺,沒有出息!”
鄭俠狠狠啐了一口,充滿了鄙夷。
不就是一個秀才科嗎?
考出來也不過是吏員,算得了什麼,科舉才是王道!十年寒窗,考狀元,中翰林,十年二十年,就能宰執天下,比起什麼秀才科,強多了!
鄭俠鄙夷,可是在尋常書生的心裡,完全不這麼看,你那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科舉是好,一步登天,可每科錄取那麼幾個人,官員的子弟,世家的後人,幾乎就瓜分了一半以上,留給寒門子弟的,少的可憐。
而且只有那些經學功夫極深,才華橫溢的天才,又非常幸運的寵兒,才能順利考中,大多數人都是陪綁的而已。
秀才科不一樣,僅僅兩個路,就要招募一萬人,機會一下子就大了。
而且在文章的要求上面,也大大放寬,只要文辭通順,就能透過基本考試……剩下的刑律、會計、財務、田畝、民政……各個方面的考核,可以選擇自己的長處參加,又讓一些偏科嚴重的讀書人看到了希望。
雖然只是衙門的書吏,但是好歹領朝廷的俸祿,吃著皇糧,而且日後升遷獎勵,也只看業績,不問學歷,憑什麼就不能從書吏爬上宰執?
別的不說,張筠就是最好的例子,才幾個月啊,一個牢頭,就成了巡撫,一方的封疆大吏,在這個瘋狂的時代,如果錯失了良機,就會後悔一輩子……
看吧,客棧老闆的兒子,商行東家的後代,地方上的小地主,殷實人家的孩子,甚至一些大家族的旁支偏房,他們也悄悄收拾行李,前去參加考試。
這就是用文彥博的妙處,如果王寧安親自主考,難免會讓人產生誤會,很多人就未必會來。
可文彥博不一樣,在大多數人眼裡,文彥博還是優雅的宰相,士人的代表,文人的良心……好吧,他的良心不多……總而言之,因為文彥博的原因,許多世家的偏房子弟有了說服自己的藉口。
看看吧,我是去參加文相公的考試,不是王寧安的考試!
有時候自欺欺人,也是挺管用的。
就這樣,各地參加考試的人員,突破了十萬!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艱難的工作,饒是老文經驗豐富,也忙得暈頭轉向。
“下官東南巡撫張筠,拜見文相公!”
文彥博看了看眼前黑瘦的傢伙,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張大人,貌似你不是士林中人,如何懂得考試論才?”
張筠呵呵一笑,“文相公,下官不是來主持秀才科,請文相公放心,下官只是來監督考試,檢查考生有無夾帶作弊行為,還有,閱卷錄取,是否公平!”
“哼!”
文彥博這個氣啊,呀呀呸的,張筠算是什麼東西,幾個月前,還是個螻蟻,哪怕現在,也就是個蚱蜢,狗仗人勢,還敢監督老夫,真是反了天!老文的鬍子都翹了起來,可一轉眼,他又笑了起來。
“應該的,應該的!”
文彥博道:“第一次的秀才科,必須辦好了,要公平,公正,錄取的是真正有用的人才,老夫畢竟上了年紀,精力不濟,還要請張大人多多擔待才是!”
張筠彷彿沒有聽出來,文彥博話中的嘲諷,反而神情凝重,“這一場秀才科,不只是王爺,還有王相公,都非常重視,絕不能讓他們失望!”
“呸!”
文彥博在心裡啐了一口,那是你怕他們,老夫才不把他們當回事呢!雖然腹誹,可再怎麼氣也沒有用,文相公也的確想把這一次的考試做好,就這樣,雙方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