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
王寧安的心臟也不停跳動,幸好自家弄出了琉璃鏡,有了這一張堪稱能絕地反擊的大牌,不然,光憑著他的力量,哪怕趙禎鼎力支援都沒有用。
對手實在是太強大,大厲害了!
越是如此,王寧安就越是鬥志昂揚,不趁著機會把他們都幹掉,以後麻煩只會更多。
經過了縝密的推算,王寧安立刻下令,要求皇家銀行增加票據的種類。
不光是銅鏡,什麼銅盆啊,梳妝檯啊,傢俱啊,樂器啊,凡是銅製的東西,全都票據化,並且敞開出售。
為了把戲演好,王寧安任命王安國提舉銅器事,從全國十八處錢監調集原料和工匠,日夜不停,加緊生產銅器。
同時,又任命韓維負責收購銅料,催促交趾等地,輸送銅錠。
除此之外,他又下令給平縣,要求河北的商會出動人力和財力,幫助打壓銅價。
這一番舉動下來,可以說是把能動員的力量全部押上來了,王寧安全力以赴,到處催促,天不亮就往外面跑,月落星歸才能回家,有時候乾脆住在了作坊裡。
皇家銀行上上下下,忙碌紛紛,全都看在了對手的眼睛裡。
……
文及甫暗暗點頭,不得不說,王寧安真是有手段,這個比他還年輕許多的傢伙,能快速成名,被趙禎當成寶貝,真不是善茬子。
他透過出售票據,一來贏得了備戰的時間,二來手上多了充裕的資金,靠著這筆錢,他可以到處招募工匠,採購銅料。
如果真讓王寧安挺過最困難的幾個月,票據陸續如期兌換,把信用建立起來,還別說,真就讓他給贏了!
只是你王寧安再厲害,也想不到,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動了不該動的東西,你這小子這次必敗!
在文及甫的對面,坐著三個人,除了之前的和尚之外,還有兩位,正是汝南郡王趙允讓的兩個公子,趙宗僕和趙宗楚。
“兩位小王爺,你們準備怎麼樣了?”
趙宗僕伸出一個巴掌,“500萬貫,隨時隨地都能砸下去,不過我們要確定,這次能不能贏?”
趙宗楚也補充道:“沒錯,王寧安十分詭詐,我們在他手裡吃過大虧,不能不防備。”
文及甫看了眼和尚,笑道:“碧塵師父,你給說說情況吧!”
和尚含笑點頭,“文公子,兩位小王爺,貧僧就先說說王寧安的算盤,他弄出了票據,這的確是一個高招,可也是作死之計。”
“大師,此話怎講?”
“如果王寧安能順利交割銅器,當然一切安然。如果交割不了,或者到時候銅價暴漲,他虧損嚴重,無法彌補虧空,皇家銀行只有倒臺。他也會身敗名裂,徹底完蛋!”
不愧是大相國寺培養出來的理財高手,碧塵把情況看得明明白白。
要說起來,碧塵還挺欽佩王寧安的,無論是皇家銀行,還是票據,都讓他眼前一亮,原來還可以這麼玩!
不是站在了對立面,他都想找王寧安請教了。等到王寧安被幹掉,大相國寺也弄個錢莊,發行票券,大撈其利。
“現在情況很明白,雖然多了票據,但是關鍵還在銅價,只要能把銅價拉起來,王寧安必敗無疑!”
趙宗楚和趙宗僕互相看了看,一起點頭,他們是代表趙允讓過來的。
別管王寧安怎麼想,外人都把他和趙宗景放在了一起,如果真讓皇家銀行辦成了,趙宗景就等於有了錢袋子,到時候,完全有實力和趙宗實爭奪皇位,這是汝南王府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這兩個兄弟毫不猶豫摻和進來,只要能滅了王寧安,他們願意付出代價!
“小王爺,只要擊敗了王寧安,京城的錢利都是我們的,這塊肉有多肥,你們很清楚吧?”
話說到了這裡,趙宗僕又問道:“文兄,碧塵大師,你們不能光是說,要怎麼下手,你們拿出個方略來。”
文及甫笑呵呵道:“當然要兩下出擊,齊頭並進,首先是大量囤積票據,讓王寧安無法應付擠兌,其次,要在市面上收購銅器,銅料,把銅價拉高。再有,就是讓他無法正常交割。”
文及甫自信十足說:“王寧安以為他主管了錢監,各處就都要聽他的命令,簡直痴人說夢!別忘了,原來各處錢監是隸屬於各路的,他把錢監奪走,弄到了皇家銀行下面,就是動了天下封疆大吏的心頭肉。這幫人可都不是好惹的,明著不能反對,暗中下絆子,足夠讓王寧安喝一壺了。”